無纾在重明殿外接到神色慌張的嶼孜,卻不等關心一二就被嶼孜拉着逃回了嶼宮。
司守哥哥的反應……
嶼孜一時也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感受,隻是脊柱一陣發涼。
歲歌百幼幼看見回來的兩人好奇的迎了上去,歲歌星眸轉動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怎麼了,司守仙君是個什麼反應啊。”
“沒什麼反應,他估計早就猜到了,”嶼孜勉強的扯出一個苦笑來,心底隻想模糊過去。
見此幾人也不好再多問什麼,見百隸和彥别從一旁的廊道過來,歲歌才扭捏的開口:
“我們打算把預言帶回昇都,一是皇室裡也收集了很多神族經卷,或許能從裡面找到屠族和預言之間的關聯,再就是昇都也該對五大城做出部署,不至于毫無準備。”
嶼孜沒有想到分别就在當下,一時不舍的握住歲歌和百幼幼:“歲歌,幼幼。”
百隸走到幾人跟前對嶼孜解釋起來:“封宮主方才來過了,他的意思是先度過此次難關後面再對聖女的事情進行審判,後面各個仙門會對聖女的預言做出解釋,并修繕聖女仙觀受世人香火忏悔。”
院中樹葉搖曳,落在池塘的水面之上,将池中休憩的魚兒吸引了過來,發覺是樹葉後又無趣的懶散離去,激起了圈圈波紋也漸淡直至被月光撫平。
百幼幼靜默地摩挲着手中的星戒,不能認同這是一個不好的提議,也不能否認這是現在最好的提議。
“是天屺城的長老們商讨出來的?”嶼孜眉頭緊皺隻覺得耳朵好像出問題了。
彥别接過話來,神色也跟吃了屎一般:“是各個仙門派了代表長老來共同商讨出來的,皇室沒有代表出席。”
果然是孤傲居高的皇室。
歲歌也氣的說不出話來直翻白眼。
“所以歲歌打算回去和太子說這件事情,或許這樣才能傳到高牆後的皇室裡。”
百幼幼也不知道為什麼歲歌那麼笃定太子會聽她的話,但是這一路來各城的官員态度看來,太子還是替她打點許多,或許太子真的和皇室衆人不一樣。
百隸則還是氣他第一次見面污蔑谷前族的事情,這一次去也是想去打打,那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的臉。
“好,那今晚早點休息,明日一早我安排好車輛送你們回去,”嶼孜不舍的放開歲歌的手,留戀的望着每個人的臉約定般說着:
“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們一定還要再見面啊,天屺城裡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下一次要留在這裡多玩幾天。”
“好!”歲歌滿心歡喜的應着。
百幼幼和百隸也相視一笑點頭答道:“嗯。”
無纾見幾人又歡喜又惋惜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是個什麼反應,木愣愣的就如平常一般,嘴角沒有弧度,眼底沒有情緒。
餘光飄向無纾的百隸,心底也暈開了奇妙的情愫,想上前道别,腳步卻跟着彥别轉身離開,頓時又莫名平添了許多傷感。
清晨的霧萦繞在城裡,燦白的光刺破日暮,門裡的學子早就開始了晨課,節奏般響起的劍鳴穿過蒼茫直通青天。
嶼孜站在城門外送别三人,仍是眷戀的拉着歲歌的手,從未如此失态的嶼孜也顧不上禮儀,一連叮囑着:“一定要來喔,千萬要再來啊。”
歲歌也不舍的放手點頭答着:“我一定還會來的,下次我們再到厲陸别的城市轉轉啊。”
“好,歲歌幼幼你們路上一定要小心,”嶼孜松開手故作輕松的擺着手催她們離開。
“嗯嗯,”歲歌艱難的轉身拉着百幼幼往車架方向去。
彥别站在百隸旁邊給了他一個首周,百隸吃痛的眯着眼睛質問着:“臭小子,我要走了還這麼對我。”
“别說我了,倒是你,别再犯軸了,我和無纾不在她們兩個拉不住你的,我不想下次見面是在你的葬禮。”
“少啰嗦了,”百隸沒好氣的用手肘回怼了回去。
彥别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小聲嘀咕着:“無纾在城門上。”
“你!”百隸羞的要踹彥别卻被他一個向上的手勢唬住,隻好看着他嚣張地回到嶼孜身邊。
歲歌和百幼幼隻當他們在嬉戲打鬧兀自的上車了,彥别還不嫌事大般轉動着眼睛示意百隸往城門上看。
百隸心跳加速卻不敢擡頭,隻是僵硬的和嶼孜揮手道别,轉身一溜煙上了車架。
歲歌和百幼幼還在車架上和嶼孜拜别,車架緩緩的往前走着,百隸也未平和下來的心跳,以及升起來的不舍促使他也偏轉着腦袋,透過小小的車窗向外眺望。
城門上的那抹驚豔紅色披着一層薄霧,朦胧卻不失一絲存在。
百幼幼順着百隸的目光看去,隻見無纾的身影離開了城牆,又看一眼哥哥,掩着嘴巴偷笑。
歲歌一臉茫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而來的歡愉:“笑什麼呢。”百幼幼沒說什麼,對歲歌使了一下眼神。
“哦~”
後知後覺的歲歌緊抿朱唇,點頭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被發現的百隸尴尬的扶頭用手遮住眼睛,沒一會就跑到車架外面和馬夫一起坐着了。
嶼孜看着遠去的車馬,迫不及待的擡頭,隻見城門上除了仙衛别無其他,又确認地追問:“無纾剛剛來了嗎。”
“來了,我看見了。”
嶼孜偷笑着挺了挺腰身:“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