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歌狼吞虎咽的用着,晏懷繼打趣着她:“現在知道我之前給幼幼和彥别吃那些藥的用心良苦了吧。”
“有道理,怎麼也不能做餓死鬼,”歲歌忽的感同身受起來明白晏懷繼作為藥人的偉大。
宋宴珩倒是重疊起幻境裡陪她用餐的場面,這一次隻想要更慢一點,更尊重她一點。
歲歌看着宋宴珩夾到碗裡的菜,一時吞着唾沫不知該如何反應,醒來也聽了芙兒說起這幾天守在自己身邊的宋宴珩是如何仔細走心,男女有别更何況是宮規森嚴的後宮,人皇和太子對他想陪守在自己身邊的要求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歲歌扒拉着碗裡的菜,神情越發落寞,宛若自己真的成為了人皇手裡籠絡神族後人的棋子,棄用由他。
但芙兒又說:“本來人皇的賜婚旨意都要下達小冀台了,聽說宋二公子還去求了人皇說此事,說想等你答應再下。”
他的眼裡隻有宋宴珩的價值,所以才看見了更渺小的我。
歲歌看着芙兒的燦爛的笑容,也無奈的苦笑:連你也隻看見了他,那高貴卓越的神族後人,芙兒你是否也會覺得,是我這等如卑劣奴仆的人高攀了他呢。
宋宴珩小心翼翼的正了正身子,見她僵住以為她不喜歡又撿起筷子把菜夾了回來:“是我失禮了。”
歲歌看着他夾回碗裡的菜和這等天差地别的态度找不到解釋,這是她一開始認識的宋宴珩嗎。
晏懷繼雙眼緊閉的是一點也不想看,隻想早一點回小冀台學幻術,這樣也可以全某個人的夢,到時候或許也會有些新進展,不至于要在這裡看着兩人演這種苦情的戲碼。
那是桀骜高冷步步緊逼的宋宴珩嗎,不過看上去他真的和曉花幻境裡說的一樣,或者更甚,他愛到甘願放下引以為傲的身份在這裡小心試探?
不是,我做了什麼?他是從什麼時候這麼愛的,難道當真緣分便是如此不清楚,業力不可阻擋?
歲歌苦笑着隻當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吃了起來,唯獨吃的豪放姿态收斂了很多。
有娥崇樾旁觀着這一切,見氣氛好轉才踏進殿來,打斷了三人的起身行禮擺着手:“剛好我也餓了,不介意我也來蹭一口吧。”
“芙兒給太子殿下拿套用具,”歲歌看着殿裡三人,感歎什麼時候這裡也能這麼熱鬧了。
有娥崇樾坐下擺着手讓站着的三人坐下:“吃啊,别拘謹。”
三人坐了回去,晏懷繼清楚宋宴珩這小子是真恨不得長歲歌身上了,想着小冀台沒了他坐鎮可不行。
畢竟現在璨夕聖女的預言裡可是一場大災難大浩劫,小冀台又是穆度山脈附近的大城,怎麼也不能讓小冀台的主戰力再留在這裡談情說愛。
“歲歌身體裡的毒素都清除的差不多了,這兩日就會恢複如初,我想我也是時候離開了,”說完又轉頭看向宋宴珩把他架起來:
“再一個,宋二公子作為小冀台的戰力根本也應該早日回去,以免預言降世南下的妖人在小冀台找到豁口,防線一旦奔潰,對于曆陸來說是必定會是一場沉痛的打擊。”
說話完美沒有漏洞,完全在裡面找不到一點私心。
“當然,我等會就安排把兩位送回小冀台,”有娥崇樾見歲歌沒事自然也不好再留晏懷繼,隻好順着話往下說。
宋宴珩見此也就不舍的點頭應着。
歲歌又忽的激動起來:“我現在已經大好了,我也可以繼續前往照泾。”
有娥崇樾不敢再放她離宮,這本來就不是她應該去負責的事情,又出來這檔子事,更是不放心怕她受傷出意外,這次沒要了她命都讓自己懊悔不已。
又想到她是那個偏執的性子,就算是攔着她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隻好柔聲的哄騙着她:“一切等你恢複好再說,到時我再讓束安送你到照泾。”
歲歌本還以為會被阻止,沒想到有娥崇樾也變得好說話了。
用完餐有娥崇樾把宋宴珩帶走了,晏懷繼借口還要再給歲歌行兩針留了下來,再确認隻有兩人時才遞了一個紅豆到歲歌面前:
“我除了給你解毒,還在你身體内發現了這個蠱蟲。”
“什麼意思?”歲歌拿着這個小紅豆問:“這是什麼。”
“心事通蠱,就是依靠這個小紅豆裡的小蠱蟲實施的,心事通蟲生活在雲西,本來是毒人們制作的用于愛人之間互通心意的蠱蟲,也沒有什麼壞處,就是下蠱方知道一切被下蠱方的所有想法。
但這個蠱蟲很難得,而且隻生活在秘境裡,所以離開秘境就需要一顆這樣的一顆紅豆寄身。
這種蠱一般會一直遊走于被下蠱之人全身,所以一般很難被醫師發現。
這次還是因為這個心事通蟲吃掉了大多數毒性,才僥幸讓你撿回一條命來,妖毒極其棘手,沒有這個小蟲子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住你的小命。”
“就是說這個人下了毒,但是又留我一命。”
“差不多,但是一般人不會這樣浪費這種稀世珍蟲的。”
送走晏懷繼以後,歲歌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她該哭該笑,早就知道他一開始就是有目的靠近,但為何要殺她又要救她呢,這場鬧劇算怎麼回事啊。
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她的命,還是想要除掉這個心事通蟲,以此屏蔽她的心思。
她無法可知,可是他也吃了毒藥,他有沒有被下這個蠱,也不好說,或許他有這個蠱蟲呢,畢竟有一就可能有二,又或許他本來就有解藥。
歲歌想不明白,這個戚黎他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