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小。”鶴芳川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邊響起，青钰吓了一大跳，猛地蹦了起來：“鶴叔你怎麼吓唬人！”

“誰讓你紅着臉低着頭活像是染了風寒，病怏怏的——大家夥都到齊了，過來吧。”鶴芳川指了指身後那幾人，“還不是你爹讓我來問的？結果一來就聽見你打聽我們家小楚——他還小，說這些太早了。”

青钰欲言又止，整隻鳥都快紅透了，恰好這個時候餘時書出來叫了一聲吃飯了，鶴芳川拍拍鶴楚的肩膀：“過來吧。”

“好，父親。”鶴楚應了一聲，見青钰還是原樣，他到底是這裡幾隻小鳥兒裡面最大的，雖說比不上白千景家的年紀，在這個小院子裡，他也是個大哥了，隻好安慰道：“青钰你别把我爹的話放在心上……”

“所以你有喜歡的人了嗎？”青钰鼓起勇氣又問了一遍，鶴楚頓了頓：“你是想從我這裡學一些經驗？”

青钰愣住，好半天才道：“也算是吧。”

“我有喜歡的人。”鶴楚說完就看見青钰瞪大了眼睛，緊接着就變成小青鳥飛起來一頭鑽進了孔朔懷裡。

鶴楚：“……”

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青钰這是怎麼了？”餘時書也被這一幕驚到了，起身去拉孔朔的衣服，然而他越拉，小青鳥就越往裡縮，小木匠隻好放棄，幸好沒多大會兒小青鳥就被孔朔哄了出來，隻是整隻鳥都蔫巴巴的，就連吃自己最喜歡吃的魚都不開心了。

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有青雀看見這一幕輕笑一聲，卻是招呼着鶴楚多吃點，還給鶴楚夾了一個大雞腿。

小青鳥看見之後更是差點一頭栽進魚湯裡，要不是孔朔伸手攔了他一下，這會兒已經變成魚湯味的小青鳥了。

鶴楚将這些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隻是狠狠咬了一口大雞腿。

……

在這之後的幾天裡，青钰破天荒地沒有來找鶴楚，後者還以為他是因為那天發生的事兒鬧了别扭，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依舊天天帶着弟弟學習飛行，小家夥還不怎麼會飛，還說将來一定要成為替餘時書送貨的小鳳凰，飛遍天南海北。

“那就更要勇敢去飛。”鶴楚接住從房頂上落下來的鶴卿，笑着将他重新放飛出去，恰好這個時候餘時書從店裡回來，急匆匆道：“小青鳥好像生病了，我這邊下午還要出去一趟，不如你們倆替我去一趟？”

“青钰哥哥生病了？”鶴卿軟乎乎趴在哥哥手心，聞言變成了小娃娃，抓着鶴楚的手不安地問道，“那青钰哥哥也要喝黑漆漆的湯藥嗎？”

“要的，喝了才能好。”鶴楚應了一聲，轉身帶着弟弟去加了一件薄薄的小外套，帶着他先去了東大街上的藥鋪，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孔朔已經派人來抓過藥了，他這才放心下來，帶着鶴卿往孔府去了。

一到了孔府門前就看見青雀正現在門口悠哉悠哉等着他們倆：“我就知道你爹得打發你們過來，我就在這裡候着了。”

“父親去拜訪白叔叔了。”鶴楚晃晃手上的小包裹，“我給青钰帶了他喜歡吃的小魚幹……”

青雀卻是将鶴卿抱了起來，對鶴楚道：“他在自己房間呢，你上次來過，不用我帶路吧？”

鶴楚點點頭，見鶴卿被青雀帶着去看魚了，這才順着記憶中的路往青钰的房間走去，原以為會看見一隻病弱卧床的小青鳥，沒想到剛走近就聽見一陣破風聲，鶴楚躲在樹叢後面看過去，才發現是“生病”的青钰在舞劍。

劍劍生風，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青钰臉上表情也不怎麼好看，一場劍舞停下來，竟是丢了劍，抱着腦袋蹲了下去。

鶴楚正想着過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能有人謊稱生病這種不好的事？

他才剛邁動腳步，就看見孔朔從青钰身後走了出來，孔朔無奈道：“你在這裡再鬧騰他也不會過來，還不如回去算你的賬，也好讓你心裡安靜一些。”

“算賬也不能清心啊爹爹。”青钰悶聲悶氣道，“我一看賬本，那些賬目就全變成了鶴楚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