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擺了一道的傑森對英靈的不靠譜有了充分的認知，順便對曆史記錄的準确性産生懷疑。為了第一時間追查到小醜的行蹤，他才沒有就此情況和立香發生争論而是抓緊時間返回據點分析信息。

小醜洗劫黑面具的倉庫後就失去行蹤，直到一周前哥譚港口打撈出來的一具無臉男屍才讓傑森有了調查方向。死者喬利是偷渡客在黑面具手下當一個看管倉庫的小喽啰，鑒于他的身份以及和小醜襲擊倉庫的時間一緻的死亡時間，加上發現屍體的港口距離現場不遠，警方就認為這是在個普通的被小醜襲擊死亡的倒黴蛋而草草結案。

這種社會邊緣人物的死根本沒有人關注，但是傑森偶然聽到下屬在讨論喬利死後陰魂不散出現在哥譚教堂祈求上帝寬恕的怪談，不想放過一絲線索的他才對喬利進行詳細查。事情果然另有玄機，喬利是被活生生剝下臉後扔進海裡溺死的，有人剝下他的臉做成了面具借用他的身份出現在人前，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于是傑森對喬利死後出現過的哥譚教堂進行進行調查這才發現皮埃爾的小生意，由于連續蹲守喬利都沒有再出現，他才把視線轉移到皮埃爾身上。結果在他找上皮埃爾逼供之前這個倒黴蛋就去見了上帝或者是撒旦也說不定。

幸好皮埃爾有記賬的好習慣，賬本上的交易頻率穩定在一周一次，貨物的來源和去向也很明确，皮埃爾的細緻讓傑森省了不少事，很快他就翻閱到他想要的情報。

疑點有二，一是喬利拜訪大教堂後，明明不是交易時間賬本上卻記錄了一次配送信息并且沒有标注貨物名稱；二是在皮埃爾遇害後警方收繳的物品也和賬本登記不匹配。

喬利或者說是小醜，讓皮埃爾組織的被救濟者配送小隊運送了某種東西，大概率是他洗劫得來的化學藥劑和武器，然後他從皮埃爾那裡拿走了……

正義聯盟聯名出品的遊戲卡帶？！

傑森不可置信的回想自己從警方那裡看到的證據材料，又反複比對賬本才承認這個匪夷所思的信息。

他陰晴不定的表情讓立香坐立不安，“到底有什麼壞消息？盡管直說，讓我們共同想辦法解決。”

傑森穩定情緒，平靜的說道：“小醜下落有眉目了，皮埃爾登記了不少地址，雖然可能是煙霧彈但總歸是新的調查方向。我需要一個個排查驗證，有需要會和你聯系。現在你該回家了！”

“可惡！說好的合作就别想甩開我！”立香拍桌而起對傑森過河拆橋的行為表示強烈不滿。

“哥譚很多小巷都沒有标注門牌号，你确定可以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找到位置嗎？你知道怎麼從乞丐地痞那裡套取情報嗎？哥譚的方言黑話你學過嗎？最重要的是，你确定能夠獨自外出在哥譚大街小巷出沒而不被家裡人發現并阻止嗎？”

傑森每說一句立香的氣勢就弱上一分，到最後隻能趴在桌上表示抗議：“羅伊好像帶着柯莉跑路了，那多地方你确定一個人可以嗎？雖然我隻是個魔術半吊子，卻也能派上很多用場的。”

“我當然知道你的厲害。”傑森從領口掏出護身符晃晃，“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在找到小醜後殺死他，你會怎麼辦？”

此刻的傑森面容平靜，眼中卻如同燃燒着火焰，熾烈的感情噴薄欲出。

真像啊……這一瞬間立香深切感知到了傑森對于小醜的憎恨。那個制造了無數悲劇的罪犯把那個阿福口中善良勇敢，膽大心細，崇拜布魯斯、熱愛文學和植物的少年變成了Avenger。

立香抿唇，半晌後才無力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和小醜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你有多恨他，我不能對你和他進行審判，我不能對不确定的未來給出答案。你是非常非常好的哥哥，是我重要的人。我想要幫助你，我想要你不再被仇恨纏繞，想要你能夠獲得平靜，我想要一家團圓能夠享受每一個電影日。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哪怕他是無藥可救的壞人，我也不想讓你背負上這種人的性命，對不起，我需要一些心理建設得出答案後再告訴你。”

立香回避傑森的眼神，逃似的離開據點，夏日陽光也不能驅散她身上的涼意，立香凝視着地面上的影子輕聲呼喚，“愛德蒙，你在嗎？”

“隻要你呼喚我，我便會出現。”地上的影子如水流般瞬間扭曲又恢複原狀，隻有立香能夠聽到的傳音響起，“陷入迷茫的共犯者啊，需要來自法利亞神父的引導嗎？”

“如果成功複仇，你會覺得開心或者安甯……”

立香還沒說完就被岩窟王打斷，“誰知道呢？與你交談的是尚未複仇成功，不知愛與寬恕，由仇恨與怨念組成的複仇鬼。英靈的感情與性格在升上英靈座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固定，所以我注定無法理解也無法體會那個大仇得報遇到海黛完成救贖的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縱使是我這樣的複仇之鬼也懷揣着希望，與亡者幻影的英靈不同，那個等待複仇的人還活着，他還有着無限的變化和可能性，試着成為那個人的法利亞神父吧，共犯者。”

“我明白了，謝謝你愛德蒙。”立香打起精神，“首先先搞清楚小醜和傑森的往事，然後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想辦法化解他的心結。為了避免傑森先一步找到小醜和他拼命，必須安排人對他嚴防死守，不如就以合作為由光明正大安排英靈盯梢好了。這個人選必須武力值高，脾氣也要不錯，最好具有一定偵查能力，重點是靠譜不會亂來。”

幾條限制下來根本找不出合适人選，脫離負面情緒不到一分鐘，立香再度陷入煩惱。

另一邊的傑森因為立香真切的一番話開始反省，他認為自己并不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哥哥。

機場見面幫忙是出于好奇心，送盆栽算是基本禮儀，以紅頭罩的身份和她初見就利用她坑了老頭子一筆錢，之後努力刷好感搞好關系也是想要看她和老頭子互相戳穿身份反目成仇的好戲，擔心她和迦勒底的關系也不單純是關心她而是懷疑迦勒底是否會給哥譚帶來危險，至于想要從小醜的魔掌中保護她則是出于同為受害者的同理心以及個人恩怨，與她合作也是存了利用之心。和迪克相比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甚至比不上老頭子和提姆，就連達米安都比自己坦率至少他的愛憎表裡如一。

暫時從仇恨中脫離的傑森感到懊惱，立香真誠的對待自己，發自内心的對他喜愛，而他卻被仇恨裹挾問出一個對立香而言非常尖刻的問題。明明知道她口中的魔法世界根本不是童話故事中的美好存在，她的創傷也許隻多不少。

傑森看着手中的護身符長歎一聲，或許他要好好考慮一下要通過什麼方式和立香合作抓到小醜，以及除了殺死那個人渣以外有沒有更好的報複手段。至于和立香坦白他之前的小九九還是以後在尋找機會吧。

……幕間之小醜黑吃黑的經過……

企鵝人手下的醫生戰戰兢兢地為躺在床上的小醜女注入提取自小醜血液的血清，幾分鐘後伴随着骨骼生長的咯吱聲，被綁在床上的小醜女在床上疼痛的掙紮。幾十分後她才平靜下了，醫生眼疾手快為她松綁，小醜女試探性地活動活動手腳，然後幹淨利落的跳下窗，撲向窗邊的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