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冷面以對，瑪修不安地閉上眼等待宣判。先是感知到兩側臉頰上傳來的溫暖随後是輕微地拉扯感。不痛，仿佛是在被芙芙用爪印蓋章。

瑪修慢慢把眼睛睜開，立香欣慰又苦惱地表情映入眼中。

“謝謝大家的愛護。但是――瞞着我暗中對抗危險什麼的絕對不行！朋友犧牲換來的平安比危機帶來的傷痛更讓我覺得難過！就算辭職離開迦勒底，我也永遠是大家的同伴，是迦勒底的一員，不準抛下我！明白了嗎？”

“系（是）……”

被捏住臉頰的瑪修口齒不清地回複。

立香改捏為揉，氣咻咻地說：“被大家關心的感覺是很好啦，但要是背着我偷偷努力付出甚至受傷什麼的果然讓人很不爽！被騙什麼的又不是第一次所以根本無所謂，重點是不想你們替一無所知的我承擔傷害，這才是最讓我生氣的。瑪修以後絕對不可以和瑪麗、醫生他們一起狼狽為奸，聽到了嗎？”

“浩（好）。”被揉搓得暈乎乎地瑪修艱難點頭。

“這還差不多，原諒你啦！”收到保證的立香這才放手後退。

窺視已久的夜翼立刻湊上來，奉上自己英俊的臉：“我也可以保證，所以可愛又美麗地立香小姐可以原諒我嗎？畢竟我隻是一個被迫服從命令的從犯。”

立香順着他暗示地方向看去，恰好和主謀蝙蝠俠四目相對，明明對方的臉被面具遮掩看不清眼神，她還是從對方身上品味出一絲僵硬。

已經聯絡完畢地蝙蝠俠罕見的遲疑片刻後走向立香，夜翼和瑪修對視一眼為他騰出空間和湊近看熱鬧地紅頭罩站在一起，由神谕操縱的無人機盤旋在幾人頭頂尋找最佳角度。

“咳，我……”蝙蝠俠率先打破沉默，但也僅限于此，為了應對人設崩塌而設置的種種應對計劃在這一刻都顯得毫無用武之地。

這幅糾結無措得模樣可一點也不都市傳說，也和立香通過各種途徑了解拼湊出的‘蝙蝠俠’形象截然不同。超級英雄、哥譚寶貝、親切友好的父親，每一個都是他，每一個都不是他，複雜的經曆和想法構成了布魯斯·韋恩，構成了立香眼前這個真實的人。

“我是來自迦勒底前禦主、魔術師，哥譚韋恩家族的一員，立香。一直以來我都想見到您，雖然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場面，但我非常感謝您對我的保護，各種意義上的保護。”

真摯的目光傳遞着熱烈的情感以及擔憂，這是蝙蝠俠最不擅長應對的，醞釀已久的台詞變成幹巴巴的回答：“不客氣。”

立香内心輕歎，“我反思過自己來哥譚的後經曆還有迦勒底的安排，現在有一些問題希望您能回答。”

“我和迦勒底有約在先，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說完蝙蝠俠就再度陷入沉默，半晌後才補充說道，“我會選擇性的回答你的問題，你可以提問了。”

“既然如此，我隻有一個問題。”立香如釋重負，這可比她原本預計的要好得多，“您願意接受我加入您的團隊嗎？”

“……”

“這也涉及迦勒底的約定？”

立香暗暗腹诽，怪不得向迦勒底尋求幫助的時候總是得到一些不靠譜的建議，原本以為是英靈們本身掉鍊子，沒想到是故意拖後腿！

她不由自主打開通訊器準備找罪魁禍首聊一聊，本以為達芬奇親會一直逃避，沒想到竟然被秒接，隻不過畫面中出現的并不是腹黑的奸商，而是許久不見的号稱和瑪麗、穆吉克一起出差加班的醫生，對方猛灌咖啡得舉動和憔悴的面容證實所言非虛。

這副慘不忍睹的社畜尊容讓立香把嘴邊的抱怨咽了回去，“普通人類很脆弱的，一直加班會猝死哦！去醫神大人那裡拿……醫生，喂！羅曼？羅馬尼？羅馬尼·阿奇曼？通訊卡頓了嗎？”

畫面中的醫生一動不動維持着驚訝的表情，立香揮手呼喚一直沒有回應。就在她以為通訊确實發生故障而不是達芬奇親找借口逃避時，另一頭的羅馬尼手忙腳亂扔下咖啡杯，大聲呼叫：“一級警報！一級警報！N1行動失敗，請全體高層到中心大廳集合，特别是達芬奇！把這種事情推給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大吼宣洩之後勉強恢複鎮定地醫生回避立香的目光埋頭清理咖啡污漬，小聲說道：“事情是我們一起謀劃的，等所有人到場後會向立香你坦白。能夠讓你悠閑度過的時間竟然這麼短暫，抱歉，把你……”

“這是我所選擇的道路。”立香和擡起頭的醫生互相對視，“我不會因為做了什麼後悔，隻會為了來不及做什麼而遺憾！”

“我知道了。”醫生的目光變得堅定，“韋、蝙蝠俠先生，趁此機會，我們會把隐瞞的事情和關于‘那個’的最新情報告訴立香和你們。至于和立香有關的過去，由她自己決定要不要和你們說。”

蝙蝠俠點頭：“我已經讓其他家族成員來這裡集合了，既然她已經識破就沒有必要繼續隐瞞。接下來立香和英靈在哥譚的行動由我指導安排。”

“這……”醫生有些遲疑。

與之相反立香第一時間舉雙手同意，換來蝙蝠俠欣慰點頭肯定。

一旁圍觀地夜翼扭頭不忍直視沉痛哀悼‘公主’即将陷入魔掌，神谕操作無人機劃X可惜警示失敗，唯有知曉立香固執、叛逆一面地紅頭罩對蝙蝠俠即将迎來的精彩生活表示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