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我聽不清。”
開朗但沒禮貌的南宮浔想要直接讀取那位老人的記憶,上前一步忽然想到此處無法使用靈力,随後有些尴尬地後撤半步,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而路驚雲小步走近那位老人,俯下身艱難地聽老人說的是什麼樣的内容。
“您知道這個村子裡的人是都搬走了嗎?”
“嗬、走、都走啊。”
“那您呢?您為何沒有離開?”
“我、嗬嗬、不呃、啊守。”
……
路驚雲一番詢問,從老伯口中的隻言片語大概了解了此處的情況。
這個村子原本一片祥和,在新上任的村長的帶領下,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着不錯的生活,隻是後來意外頻發。
起初隻是糧食收成降低,随後竟是滿村的土地,無法種出一粒粟米,無法養活一種莊稼,為了尋找食物不少人家搬離村子,想要去外面讨生活。
隻是就在此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搬離的村民竟在第二日像往常一般回到了村子裡,并且失去了他們裡開村子後的記憶,于是就這樣,有了離開這一想法的村民不斷地搬離,而後又回來,接着再搬離。
就像是逃不出的輪回,有人用一個圈,将他們禁锢在了此處。
而這老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記憶,還是因為他就在原地,等待着離開的孫子歸家,他害怕自己一旦離開了,想要回家的小孫子就找不到他了。
而他本就目盲,在漫長的等待中漸漸癱了身體,甚至于口齒不清,無法說出完整的音節。
“如此看來,此處确有古怪。”
“師尊是不會将無事的地點添加到曆練中來的,此處必定發生了隻有我等修行之人才能解決的事情。”
蕭夜雪雖也愛開玩笑,但在正事上他要靠譜許多。
咻——
一支箭向着路驚雲飛來,他雙手結印,下意識想要支起結界,卻忘了此處靈力本就無法使用。
箭刺來眼前之時,路驚雲下意識閉眼,擡手去擋,卻撞上了楚辭暮的胳膊。
“你受傷了!”
楚辭暮搖了搖頭,将手中的箭随意地丢在地上,因這支箭快速飛來,他雖在路驚雲前握住了箭身,卻也被箭簇劃傷,掌心中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路驚雲拉過他的手,看着不斷流血的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随後自裡衣上私下一條布料,輕輕地為他包上了傷口。
就在他想要說些什麼之時,身旁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他隻來得及最後看了楚辭暮一眼,确認包紮他傷口的布料沒有錯位,便也倒了下去。
意識消失前,路驚雲隻有一個念頭:
那箭簇上有毒。
*
“客官,客官?”
誰,是誰在叫我?
路驚雲撐着地闆起身,腦袋一陣鈍痛,他擡手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一位樣貌明豔卻穿着樸素的女子,正一臉不耐煩地看着自己。
“抱歉抱歉,”路驚雲連忙道歉,他看到身旁一起倒下的衆人也慢慢蘇醒,心中松了一口氣,可當他看到周圍的景象時,不由得震驚,“敢問姑娘,這裡是什麼地方?”
明明是一片荒蕪的廢墟,如今竟成了熱鬧的酒樓,而他們幾人,正處在這酒樓一進門的地方。
“還能是什麼地方?當然是本姑娘的店!”
“你們幾個一進來,二話不說便倒在了地上,要住店就快點的,倒在我這門口,我還做不做生意啦?”
聽着那掌櫃的一番話,路驚雲再次道歉,随後他向掌櫃的要了一間房,便在掌櫃的一臉嫌棄的表情中,扶着楚辭暮與他們幾人一同上了二樓,找到了房間。
“啐,窮鬼,沒錢來什麼酒樓。”
屋子内,衆人皆一臉嚴肅,他們發現體内的靈力不見了,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楚辭暮手上的傷口。
并且他們正身處于一個富庶的村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