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言心裡被鈍器狠敲一下,抱着他的手收緊,說道:“結束了,以後别再冒這種險了。”
聽白思言比自己還要害怕似的,宋聽安偏頭,長睫毛蹭着白思言的掌心擦過,調侃道:“你腿比我抖得還厲害。”
宋聽安沒有得到回複,隻覺肩頸處有溫熱的鼻息,接着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了上去,用力吸了一下,一瞬間身體和過電似的,随後一陣刺痛,被狠狠咬了一口。咬的人下了狠勁,最後卻硬生生收住了力,還擔心自己太用力了,又輕輕舔了舔。
“白思言,屬狗的吧你。”宋聽安吃痛想躲開,偏偏被禁锢得死死的,動彈不得,腿更軟了。
白思言從決堤邊緣緩和過來,掀起眼皮看了眼,陳星已經被拖走了,便松開手,将人放開。
“這裡有人會善後,我先送你和晨晨回去。”
宋聽安四周環視,除了穿制服的帽子叔叔,還有另外一群身着黑西裝,井然有序救治傷員的人,舞台上的四人都已經被放下來了。
宋聽安的擔心落到白思言眼裡,“他們沒事,放心,沒有生命危險。陳星沒有說謊,用了鎮靜劑,其他都是皮外傷,他的同夥都被控制住了。”
宋聽安點點頭,心安了。
這時,站在舞台上指揮的白晨一躍而下,跑到宋聽安身邊,手舞足蹈:“聽安哥,你和我小叔是商量好的嗎?你在前邊和陳星周旋的時候,我還沒太看懂,後邊他突然就發火要殺人,我還以為完蛋了,結果死的是他。”
“我小叔chua一下就沖到你旁邊,比閃電還快,一大群狼族護衛從犄角旮沓沖出來,劉立哥帶着人從正面突破,一下子場面就被控制住了,我反應不過來,CPU都要冒煙了。”
宋聽安覺得,白晨這時候眼裡的星星比之前任何一次加起來都要亮。他歎口氣,“沒有商量,來之前沒想到陳星喪心病狂綁了這麼多人,到了之後發現不對,和阿言對了下眼神。”
白晨叭叭不停的嘴巴被糊住了,“……就、就一個眼神?聊出來這麼多東西?”
白思言低睨着傻侄子,“嗯,怎麼了?”
白晨對上白思言的眼神,好像眼神能傳達信息這件事也不是不能理解,起碼這時候他能從白思言的眼神裡解讀出:有意見嗎?有意見也給我憋回去。
“沒……”白晨依舊保持了良好的尊師重長品德——認慫。
“隻是上一次劇組采訪,峰哥和聽安哥都看出來丁明是假記者,互相打配合拆穿他,峰哥告訴我是從蛛絲馬迹推測出來的,我以為這次也是,結果就一個眼神,你們就聊出來了。”白晨說道。
“當然不是,哪有這麼玄學。”宋聽安拍了拍白晨的腦袋,“以後再說。”
宋聽安側身看向舞台,确認四個人都被安全轉移了,朝白思言說道:“我想去醫院一趟。”
“我也去!”白晨舉起手說道。
白思言知道勸白晨不管用,呵斥他還會被宋聽安教訓,也就随他去了,“我送你們。”
醫院。
為了治療信息素免疫症,宋聽安曾在醫院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正常社交,沒有人身自由,所以他很讨厭醫院的消毒水味,每次聞到都會生理性反胃。
他先是去了關山的病房,關山的病房是雙人間,他和他老婆安排在了一起,兩個人都已經醒了,打着點滴,坐在床邊聊天。
關山一見到宋聽安,立馬做出‘Stop’的手勢,“别給我整道歉那套,聽你和我說對不起,比我老婆讓我滾去睡客廳還難受,不是你的錯,你别道歉。”
一旁關山的妻子笑得陽光,兩個小梨渦甜滋滋的,“是啊,兇手就地正法,我們也沒任何的損失,沒受傷,就當是體驗綁架一日遊了,普通人還沒試過被綁架了,有點刺激哈哈哈。”
宋聽安緊繃的心情松下來,要說四個受害者中,和陳星關聯最小的便是關山夫妻倆,純粹是因為他才會被卷入這場紛争。他控制力度給了關山一拳,“你小子,什麼狗屎運,娶到這麼好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