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安隻能任由白晨抱着他,輕拍着他的後背,一遍又一遍。
白晨緩過勁來之後,堅持要和宋聽安一起去看被送往醫院的兩人,宋聽安勸說無果,隻能由着他跟着一起。
和上次送關山、于昭昭、丁明來的醫院是同一家,隻是不同的樓層。林淼沒什麼大事,手腕有輕微挫傷,但張螢玉還在搶救沒出來。宋聽安和白晨先去看的林淼。
明明此前沒有任何交集,但林淼很熟悉宋聽安似的,主動打招呼:“宋老師。”
宋聽安開門見山,“我想扳倒耿建元,願意幫我嗎?”
林淼錯愕地瞪大眼睛,“我、我、這、你……”
宋聽安繼續說道:“你不想扳倒這個人渣嗎?”
“……想。”林淼低下頭,用力握緊拳頭,指關節發白,“做夢都想。”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宋聽安說道,指了指背後的白晨,“那小孩很擔心你們,怎麼着都得過來看一眼确認你們沒事才放心。”
林淼順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是白晨不覺奇怪,認真嚴肅叮囑道:“我沒事,但以後在劇組請一定要小心,不管是人還是事都要小心。其實……我還得對大家說一聲對不起,我們一進來就攪得不太平。”
宋聽安把白晨往前一推,對林淼說道:“道歉的話就不用說了,辛苦你解釋事情緣由給晨晨,我去看看張螢玉。”說完,宋聽安轉身出了病房,直奔手術室。
手術室前,莊緻遠正在和白思言聊天,後者雙手插兜,神情淡漠,但下一秒臉色大變,陰沉得吓人,不知莊緻遠說了些什麼。
‘手術中’的紅燈刺眼,裡面的人生死未蔔,距離張螢玉被送進去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宋聽安走上前,站在白思言身側,兩人手臂貼得很近,問道:“查出來是誰動的手腳了嗎?”
莊緻遠沒回答,看了白思言一眼,得到點頭回應之後才開口說道:“查到了,是組裡負責後勤的人。他提前卸掉了威亞的一顆螺釘,導緻運作時受力不勻,拉不住人失控下滑,已經報警處理了。”
宋聽安冷聲道:“這是蓄意殺人。”
莊緻遠背靠牆壁,順着往下滑蹲在地上,“按原計劃,今天要拍的是你的威亞戲份,但昨晚上張螢玉找到我說要改,她的威亞戲份要先拍。如果她沒找我,按原計劃走,那今天出事的就是……”
“是我。”宋聽安接上,垂在身側的手被白思言緊緊握住。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穿着墨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經過搶救,病人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需要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醫生簡單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單獨對宋聽安說道:“聽安,和我一起去一趟鐘主任辦公室。”
宋聽安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捏了捏和白思言相握的手。白思言立刻說道:“我和他一起過去。”
醫生不認識白思言,猶豫道:“這……”
“他——”宋聽安想解釋兩人的關系,又找不到合适的稱呼,隻能含糊其辭說是關系很好的人,醫生便也沒再追究。
莊緻遠留守負責辦理張螢玉後續的住院手續,宋聽安和白思言則跟随着醫生一同前往鐘茂真辦公室。
鐘茂真坐在辦公椅上,表情是罕見的嚴肅。見此,宋聽安直覺張螢玉的事情并不簡單;
“坐。”鐘茂真指着邊上放着的幾個塑膠凳,對醫生說道:“老婆,你說吧。”
宋聽安詫異地看向摘了口罩,露出俊美面容的醫生。白思言對此根本不好奇,兀自拿起桌上名為‘7036實驗報告’的文件看了起來。
林應晖瞪了鐘茂真一眼,“剛剛那台手術,我們在患者張螢玉的體内發現了名為‘焚花’的禁藥成份,距離服用時間不到十二小時,還沒完全代謝完,樣本已經保存好了,随時可以提交給警方。”
宋聽安愈發糊塗,“焚花?”
林應晖繼續解釋道:“焚花是不久前才開始在市面上流通的,控制使用劑量小可以起到舒緩肌肉,夫妻生活調情的作用,但使用劑量一旦超過安全範圍,則會誘*導*發*qing,使用者失去神志,無自主意識,事後記憶也會缺失。”
“此外,這藥還有個用處,達到一定的使用劑量可以在短時間内強行變更性征,alpha變omega,并強制發*qing。”
宋聽安想起今天張螢玉妝造之後依舊疲憊的面容,一切仿佛有了答案。
“有副作用嗎?張螢玉的身體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宋聽安問。
“會的,”林應晖看向宋聽安的眼神裡帶上憐惜和掙紮,“……這款藥最大的副作用是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