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懸于天幕,皎潔的月光揮灑在漆黑的海面上,像是憑空織了一條銀河帶,璀璨耀眼。白思言身處銀河帶中心,幽綠的眼眸滿是對于眼前人的占有欲,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标記他,冰冷刺骨的海水堪堪拉回他的一絲理智。
“你不該過來的。”白思言說着,控制不住靠近宋聽安,抓住他的手腕。
四周是冷冰冰的海水,握着他手腕的人卻燙得吓人,宋聽安寒毛直立,刻在骨子裡趨利避害的天性告訴他危險快跑。
“那我走?”宋聽安說着,悄摸往後退了一小步,“我還以為你想不開,現在看着你精神狀态挺好的,不像是想不開的樣子。”
白思言定定看了他幾秒,閃過的情緒有眷戀、不舍、侵占、欲望和愛意。他松開手,“你走吧。”
宋聽安沒有猶豫,立馬轉身走人,卻在走遠幾步之後停下腳步,轉身回到原位。
白思言疑惑地看向他,“你不走?”
“不走,萬一你真是想不開,我怎麼和白姨交代。”
十分鐘後,宋聽安被禁锢在客廳柔軟的地毯上,恨不得給十分鐘前說不走的自己一巴掌。
誰想不開都不可能是白思言想不開。
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空間,宋聽安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你不早說你易感期。”
“說了,你就跑了。”低沉的笑聲從白思言喉嚨滾出,他俯下身體,“連連,繼續了。”
直到嘴角被親破了,身上的人嘗到血腥味才停下來。宋聽安舔了舔腫得不像話的嘴唇,好聲好氣商量道:“耕地的牛都還有休息時間呢,能不能放我歇會,好累。”
話音剛落,宋聽安感覺到壓着他存在感很強的物件更明顯了,忍不住扭動身體想避開,卻再次被束縛住。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白思言埋頭在他頸間,細細嗅聞,“我給過你走的機會了,不怪我,連連。”
“你——混蛋!”宋聽安罵道。
喋喋不休的罵聲在白思言咬上他脖頸的時候戛然而止,一陣刺骨的冷意從腺體的位置注入,順着四肢百骸流入身體,像是閃現到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
宋聽安雙眼瞪大,一動不動望着天花闆,清晰地感受着體内冷意的流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聽見白思言拉開一旁的抽屜,塑料殼落地的聲音,‘噗呲’一聲,有液體滴落在他的手臂上,随後桎梏住他的力道消失了。
白思言盤腿坐在地上,撿起塑料殼,插回針頭上,平複着急促的呼吸。
宋聽安饒是再遲鈍,也看出了白思言手裡握着的針劑是什麼,“你準備了藥還占我便宜,還咬我??”
白思言面上的潮紅褪去不少,但氣息依舊不穩,“剛想起來抽屜裡有藥。”
“借口,你就是故意的。”宋聽安撿起地上散落的睡衣,蓋住自己,惡狠狠瞪着白思言。
白思言視線從宋聽安白皙圓潤的肩頭往下滑,掃過他勻稱細長的小腿,抿了抿唇,正經道:“回房間吧,晚上涼。”
宋聽安将被海水浸濕的睡褲扔到一邊,隻穿着一件睡衣,冷哼一聲:“大尾巴狼。”
二十四歲的宋聽安面對同樣的情景,同樣無法掙脫的束縛,同樣的話語,隻怔愣一秒,便朝着白思言luo、露的脖頸狠狠咬上去。
兩清。
白思言吃痛哼出聲,握着宋聽安手的力道卻不減半分,柔弱道:“連連,疼。”
“别裝,你藥在哪?”宋聽安冷面道。
白思言低嚎一聲,“左邊第二個抽屜裡。”說完,便松開了宋聽安。
宋聽安翻身跪坐在地上,從抽屜裡找到藥,拆開包裝剛想用上,突然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這藥,哪一年的?
他拾起包裝袋,仔仔細細找生産日期以及質保期,在算出藥已經過期兩年之後心徹底涼了。
身後灼熱的氣息又纏了上來,他被白思言從背後熊抱住,“這個藥,不會過期。”
話裡有話,宋聽安問道:“哪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