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車子離開,宋聽安回到片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懶人椅上,盯着手裡的咖啡傻笑的張螢玉。
“拿到簽名了嗎?”宋聽安在隔壁坐下。
張螢玉嘿嘿笑了兩聲,舉起手機,透明的手機殼上有一個飄逸的黑色簽名,“拿到了,簽在我手機殼上,還拍了合照。”
宋聽安被張螢玉的喜悅感染,笑眼彎彎,“瞧你的樣。”
瞬秒之間,張螢玉臉色大變,迅速偏頭看向九點鐘方向,“不對勁,我好像聞到了耿建元信息素的味道。”
宋聽安皺了皺眉,視線跟随着她看過去,卻沒發現什麼異常,極為日常普通的工作場景。
他朝不遠處在空地上練習打戲的白晨喊了聲,白晨立刻小跑向他。
“螢玉,簡單形容一下耿建元信息素的味道。”宋聽安說道。
張螢玉撇了眼白晨,“是要靠他聞嗎?還不如我靠近點去聞,狐狸鼻子也是很靈的。”
白晨‘啧’了一聲,卷起袖子就想沖過去理論,被宋聽安攔下,“現在不是争這個的時候。”
張螢玉扭頭不再看白晨,努力尋找形容詞描述,“他的信息素是啤酒味的,是那種發酵了之後有些酸味的啤酒,泡沫很多,聞久了會覺得很臭。”
白晨揚起腦袋,鼻尖聳動,左聞聞,右嗅嗅,最終也是鎖定了九點鐘方向,“那邊,但味道和你描述的有差距,同樣是啤酒味的信息素,這個有股很濃郁的麥香味。”
宋聽安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幫不上忙,隻能在旁邊等着結果。如果他是個正常人,能聞到信息素就能幫着一起了。
他手裡捏着宋天逸給的名片,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找保镖去查一下,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鐘茂真 [你爸媽回來了,晚上我帶着我老婆過去一起吃個飯,你叫上小四眼。]
鐘茂真 [談戀愛太幸福忘了和你說,丁明已經正式起訴耿建元了,警察現在着手在查耿建元,他現在估計焦頭爛額忙着應付,有其他進展再和你說。]
看完消息,宋聽安腦海裡閃過一種可能性,“螢玉,秦夫人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張螢玉想了想,“好像也是啤酒味的,不确定。”
宋聽安:“那邊很有可能是秦夫人,不是耿建元。”
“嚯,不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直接貼臉,拔老虎的胡須。”張螢玉說。
白晨在狼族聚會和秦夫人碰過幾次面,對她印象還不錯,“秦夫人又不會吃人,你這麼害怕幹嘛,就你這樣還去挑釁别人。”
“你真的好煩,”張螢玉上手掐了把白晨的臉頰肉,“你打戲動作過完了嗎?你很閑嗎?要不我和你去過幾招?”
宋聽安眼睛一亮,“對,你們倆去對練一下,最好是真打。現在還不知道秦夫人過來的目的,但不能讓她看出來我們關系好。”
說完,宋聽安翻出白思言的對話框,給他發消息。
宋聽安 [秦夫人過來片場了。]
等他再擡頭,白晨和張螢玉早就跑到了前方的空地,雙雙做出準備作戰姿勢,碰撞一觸即發。
白思言回了消息,[知道,你照顧好自己,正常拍戲,不用管她,我找人盯着她。]
宋聽安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也往劇組塞眼線了?]
宋聽安 [劇組裡十個人,2個耿建元的,2個秦夫人的,2個你的,真正的工作人員隻有4個。]
白思言沒有否認,[莊緻遠巴不得我往劇組裡多塞一點人,我的人吃苦耐勞,幹活賣力,沒有怨言,他用起來順手得很。]
宋聽安擡頭看了眼張螢玉和白晨的戰況,兩人打得有來有往,帶着私人恩怨的架打起來總是格外暢快。
宋聽安 [對了,我爸媽回來了,舅舅讓你晚上回家吃飯,他帶上他對象一起。]
白思言 [幾點?]
宋聽安 [我這大概七點結束。]
白思言 [好,那我七點來接你。]
白思言 [拍戲加油,别太累着自己。]
白思言敲完最後一個字,重新拿起靠牆立着的鋼制棒球棍。
他左手拖着棒球棍在地上劃過,鋼鐵和水泥地闆摩擦産生的滋滋啦啦的聲音刺耳難聽,幾個火星點子冒出來,又極快消逝。
他幽綠的眸子沁滿了冰,散漫笑了下,“是廢左手,還是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