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言直勾勾盯着他,一副我等你解釋的模樣。
宋聽安望着這雙時常出現在他夢裡的眼眸,心一橫,雙手捧着白思言的臉頰,傾身吻了上去。
這是他們第五次接吻,第二次雙方清醒狀态下接吻,兩個人經驗都基本為零。
宋聽安隻會傻乎乎地把嘴唇貼上去,左右磨蹭,不會進一步的動作,卻能輕易勾起白思言的情緒。
白思言化被動為主闆,大手摁着宋聽安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借着夜色的掩護,在愛的人身上探索着。
不知過了多久,白思言終于放開了宋聽安,輕柔擦去他眼角挂着、即将掉落的淚珠。
“哭什麼?”白思言聲音低沉溫柔,仿佛欺負宋聽安的人不是他。
宋聽安掀起眼皮看他,審視的目光,“你故意的,故意領好人卡,污蔑我發好人卡,我壓根就沒有。”
宋聽安拼命搜刮腦子裡罵人的詞彙,統統往白思言身上丢,最終總結道:“心機男,心眼真多。”
白思言眉眼含笑,對宋聽安所有的情緒都來之不拒,“嗯,我心機,我不心眼多怎麼保護你?你這樣被人拐去賣了還幫着人數錢。”
“所以你從什麼時候看透了我的目的?”宋聽安問道。
白思言坦誠道:“一開始。”
“……”
白思言目光灼熱,視線緊鎖宋聽安泛着水光的嘴唇,俯身接近的一瞬間被宋聽安擋住,親上了他的掌心。
宋聽安推開他,“我們什麼關系,你就亂親。”
白思言眼裡笑意更甚,“連連,我們是什麼關系是你來決定的,決定權在你。”
宋聽安啧了聲,“我聽出來了,你這是把鍋甩我頭上,這是兩個人的事情。”
“可我一直在原地,一步都沒離開過。”
宋聽安剛想怼人,對上白思言含情的眼眸,腦子裡想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你……”
夜變深了,周圍的攤販也陸陸續續收攤,氣溫也降低了不少。
白思言用額頭頂着輕蹭宋聽安的肩膀,在狼族這動作代表着向伴侶撒嬌求原諒,宋聽安在白晨給他的‘狼族一百件小事’裡學到過。
宋聽安一下沒了脾氣,“時間很晚了,回家吧。”
白思言追上宋聽安離開的腳步,“那我們……今天算是第一天?”
宋聽安腳步一頓,結結實實給了白思言一個爆栗,“第34天,也要算上以前的,難道以前的就不做數了嗎?”
白思言一副好好先生模樣,一個勁說好。
上車後,白思言打開暖氣,拿後座的毛毯搭在宋聽安的腿上。
“睡會吧,到家我叫你。”白思言說道。
宋聽安整理着腿上的毛毯,“今天奶奶有和我說她和爺爺以前的事,私底下偷偷說的。”
“她說她和爺爺年輕時候因為誤會分開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她以為是分手後的正常反應,問了朋友也說時間會治愈一切,所以她用工作麻痹自己。”
“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半年過去了,她都沒有調整過來,還去檢查了身體和心理醫生。再後來她實在受不來了,一個人悄悄飛去爺爺任職的學校,一看吓一跳,爺爺瘦成了皮包骨,情況看上去比她嚴重了好幾倍。”
“那時候她才知道,分開的日子裡,爺爺也不好受,兩個人說開了,彼此承諾有誤會當天解決,絕對不過夜,絕對不分開。”
紅燈,車子緩緩停下。
白思言指尖輕扣方向盤,“二老很恩愛。”
宋聽安嗯了聲,緩緩開口繼續說道:“她想告訴我的是,相愛的人千萬不能因為誤會分開,除了是對彼此的折磨,沒有任何好處。”
白思言嘴角上揚,他喜歡相愛的人這個說法,“知道了,謝謝宋老師。”
“記得交學費就行,”
宋聽安将副駕駛的椅背放倒,拉高毯子蓋到胸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打算睡一覺。今晚坐在海邊吹風的時候就感覺到腺體在發燙,連帶着頭都有些暈乎乎的,像是感冒了一樣。
不知不覺間,宋聽安睡了過去,走馬觀燈似的把自己二十多年來經曆的事都過了一遍。
記憶完全恢複了,也想起了白思言父母車禍的細節。
不是意外,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