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言沒有直面回答,伸手遮住宋聽安誘惑人的眼眸。
“别這麼看我,忍不住。”
宋聽安視線陷入一片黑暗,鼻尖白思言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愈加明顯。他淺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忍不住什麼?1V1活動?”
提出1V1概念的正主,張螢玉忙着和周朔争個高低,卻還是捕捉到了宋聽安說的話,不可置信地瞟了他一眼,“安安,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說這些不合适吧。”
宋聽安沒想到他說話音量壓到最低還是能被聽見,兩團紅暈泛上臉頰,輕咳兩聲。
這是醒來之後病房第一次這麼熱鬧,邢轲的笑意就沒下去過,看着大家彼此打趣、聊天調侃,切實地感受到自己還活着,身邊還有這麼多朋友,關心他,挂念他。
周朔吵累了,坐在床邊,靠在邢轲的肩膀上蹭了蹭,看着衆人,“所以你們今晚上來幹嘛?隻是聊聊天?聊天白天不能來嗎?”
宋聽安搖頭,“你做好心理準備,邢哥一天沒出院,我們時不時就會過來看他,陪他聊天解悶,别管時間。”
“好啊。”
“不行!”
邢轲和周朔對視,後者不出意外被眼神教訓了一番,識趣閉上嘴。邢轲興沖沖道:“我在這都快悶死了,你們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周朔不開心,手指戳着邢轲平闆屏幕,“天天在平闆上看宋聽安的電視劇,現在還要見宋聽安,你一天看他的時間都比陪我要多。”
宋聽安感覺到白思言握着自己的手力道變大了,嘴型問道:“吃醋?”
白思言低低‘嗯’了聲,不肯放開宋聽安的手,惹得他嘴角的笑容弧度變大。
宋聽安摸上白思言的耳垂,輕輕捏了捏,很快收回。白思言眼神一瞬間流露出危險的信号,“你知道——”
“我知道,”宋聽安打斷他,笑盈盈道:“我知道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
前段時間找白晨問狼族的禁忌事項,他直接甩過來一本狼族行為指南解讀,裡面有提到狼的耳朵不能随便亂碰,夫妻間輕咬或者親吻耳垂,代表着繁衍,非夫妻關系觸碰耳垂,代表求、愛。
看白思言傻了一樣呆呆盯着自己,宋聽安挪了一小步,手臂緊貼着他的手臂,密不可分,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知道是什麼意思。”
白思言猛然間回過神似的,血色慢慢爬上耳尖,偏頭不敢再看宋聽安。
一旁,周朔正纏着邢轲撒嬌,在視野裡出現白思言紅透耳尖的第一時間,他便發現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新奇道:“白,你這是害羞不好意思了嗎?頭一次見你耳朵這麼紅,好神奇啊。”
被當面點出來,白思言臉色冷了幾度,淡淡回道:“沒你剛剛臉紅,咪咪。”
邢轲趕忙出來打圓場,将兩人之間沖突的海浪摁死在沙灘上,轉移話題:“公司所有權的轉讓書是要拍賣嗎?我們要去拍回來嗎?”
周朔拿過邢轲腿上的平闆,玩起小遊戲,“本來不用的,我之前去找白拿,他不給,還被他鎖起來了。”
白思言嘴角抽動,“你的詞典裡偷等于拿?”
“偷?”邢轲審判的目光投向表面非常忙碌的周朔,實際他在玩着平闆連連看,“阿朔,你是打算偷回來的?”
宋聽安拉過白思言,附在他耳邊悄聲問道:“你把周朔鎖起來了?”
張螢玉和林淼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邊吃水果,邊看着兩邊各自開展談話,各方有各方的精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看哪一隊。
了解完實際情況後,邢轲毫不猶豫給了周朔一個爆栗,轉而對白思言道:“白先生,實在抱歉,阿朔不該用這種方式去拿回轉讓書的,你說怎麼做能在不為難你的情況下拿回來,我們全力配合。”
周朔頂着懸賞榜前三的名頭,像隻巨貓一樣窩在小小的病房裡守着邢轲,說東不往西。白思言想了想,“有辦法,但得讓周朔配合我一下。”
周朔彈跳起身,拒絕得幹脆利落,“你想讓我幹回老本行?想都别想,我金盆洗手好多年了,别讓我在江湖上破戒,言而無信,你自己也得搭進去。”
宋聽安拽了拽白思言的衣角,“他什麼意思?拿回轉讓書為什麼還要把你搭進去?”
白思言給了宋聽安一個放心的眼神,面不改色給周朔挖坑說道:“還有一個辦法,把你綁起來交給黑市,換懸賞獎金,也夠拍下轉讓書了。”
“啧啧,最毒白思言心,”周朔拉過邢轲的手擋在身前,防備道:“這我還不如選剛剛那個方案。”
白思言目的達到了,勾唇一笑,爽快道:“那行。”
直到白思言開始講述具體的做法,周朔才慢半拍反應過來白思言給他下套,忿忿不平在心裡暗罵幾句。
幾經商讨,敲定了一版最終方案,以及幾個緊急應對計劃。邢轲朝宋聽安伸出手,“安安,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