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還有沒有加的?”
“一元第一次。”
“一元第兩次。”
“九百二十九。”宋聽安舉牌,喊出了白父白母車禍去世的日子。
他話音剛落,全場一片驚詫,紛紛探頭想要看看加價的傻子是誰,長什麼樣子。
“那人好像是白思言手下的,加價這麼高,難道這熊身上有什麼秘密?”
“沒有白思言的授權,一個小助理也不敢随便拍吧,一定有。”
“有意思,我跟着加,倒要看看藏着什麼。”
在場的人非富即貴,雖然覺得一隻普通的熊玩偶不值得投錢,但有跟加的資本,也不介意把水攪得更渾些。幾個來回下來,小熊的價格被擡到了六十萬整。
宋聽安舉牌的手放下,視線淡淡掃過身後的人,眸中滿是不屑。
“六十萬第一次、六十萬第兩次、六十萬第三次。”
“成交!”
随着拍賣錘落下的一聲脆響,小熊被宋聽安以六十萬的價格拍下了。
宋聽安絲毫不在意身後人打量他的目光,拿出手機看白思言發來的消息。
白思言 [很喜歡那隻熊?]
白思言 [喜歡繼續加價,不用管别人。]
白思言 [款後台已經安排付過去了,恭喜我們連連拿下第一件拍品。]
宋聽安想了想,敲字回複,[買來送你的。]
白思言 [為什麼要送我這隻熊?]
宋聽安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告訴白思言,轉移話題,[還有多久,我快無聊死了。]
白思言 [擡頭向上看。]
宋聽安愣了愣,猛地擡頭。
白思言站在三樓扶手欄杆旁,隔空和他遙遙相望,朝他揮手打招呼,臉上挂着淡笑,腦袋上的假狼耳随着走動一晃一晃的。
宋聽安 [你給我尾巴,自己戴耳朵?]
宋聽安 [居心叵測。]
白思言 [結束之後給你摸。]
宋聽安抿了抿嘴,心思被白思言看透的感覺有點不爽,手上動作卻很誠實,回複:[好。]
主舞台的燈光忽然變得昏暗,拍賣師低沉磁性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遍會場每一個角落,“我們今晚最後一件拍品,一顆工作室的所有權轉讓書,拍得者可通過此獲得一顆工作室的全部所有權。”
拍賣師還沒開始叫價,台下第一排右側的位置有人舉牌喊道:“我出一百萬。”
喊價的人戴着一個全包圍式的頭套,上面化着五顔六色的羽毛,完全看不見真實的長相。喊完價後,他若有似無地往宋聽安的方向看了眼。
就是他了,宋聽安心裡忽然冒上來這個念頭。
“一百萬零九百二十九。”宋聽安舉牌,順帶不客氣地丢給對面一個嘲諷的微笑。
“兩百萬。”
“兩百萬零九百二十九。”
“五百萬。”
“五百萬零九百二十九。”
不管對方喊價多少,宋聽安永遠比他高九百二十九。
即便是隔着頭套,宋聽安也能感受到他想殺人般惡狠的目光。不過宋聽安并不在意,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沖他挑眉,勾唇輕笑,嘲諷意味拉滿。
對方舉牌,“一千萬!”
上鈎了,宋聽安心想。
他擡頭看了眼白思言,突然起了心思,朝他抛了個媚眼,看着對方瞬間紅透的臉,淺淺露出小虎牙。
“一千萬第一次。”
“一千萬第二次。”
“一千萬第———”
“一千萬,”宋聽安将手中的牌高高舉起,響亮喊道:“零九百二十九。”
對方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撕碎,紅血絲逐漸攀上眼白,咬牙喊道:“五千萬!”
宋聽安笑容弧度加大,再次舉牌,懶散叫道:“八千萬零九百二十九。”
拍賣會的座位排序沒有固定規則,但大家都默認能坐第一排的惹不起,于是極其默契地把手中的牌蓋在大腿上,隻圍觀,不參與。
見對方抓着牌的手越來越緊,宋聽安決定再往火堆上潑把油,直接朝他喊話嘲諷道:“就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