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幽握拳抵在唇邊,不自然别開目光,反握他手腕,“不丢人。”然後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而另一邊。
葉景韫在白星一幾人的護送下,安全到家。
先前跟傀儡妖動手,他此刻覺得渾身汗濕,抹一把臉,都是塵土。
從浴室出來,他拿着文件袋走進書房,坐在椅子上慢慢打開,裡面是他請林銳搜集來的有關幾位叔叔及其家人近二十年的資産轉移記錄。
他當然有手段弄到這些,但為避免讓人察覺,隻能借助外力,最主要的是林家家大業大,倘若真讓他幾位叔叔有所發現,他們也未必敢對其動手。
葉景韫翻看厚厚一沓資料,愈看,神情愈古怪,等浏覽完最後一頁,他心中已然醞釀了個新計劃。
他将資料妥善放置進辦公桌的暗格中,又從桌面随手揪出寫過幾頁的本子,撕下半頁。
從書房出來後,他把那半頁紙交給白星一。
“讓明月維查查這個圖案,盡快給我結果。”
白星一點頭,出了門。
處理完堆積的所有事,葉景韫仰躺,盯着天花闆,腦海不斷浮現今晚在傀儡妖手臂上見到的蛇鱗文身。
那文身極為逼真,若不是上手摸了下,他都認為是傀儡妖本身的鱗片。
“還泛有光澤……”
他把有記載的妖物在腦海中過了遍,可惜沒找到與之匹配的。
“希望明月維那邊能有所發現。”
明月維是南海葉氏典籍閣閣主葉涵的親傳弟子,典籍閣内所有書籍他都有權翻閱,包括傳說中被損毀的禁書與秘籍。
人人都視禁忌秘籍為洪水猛獸,可他葉景韫卻不這樣認為,那些秘籍被撰寫的初衷是為解決常規方法難以甚至無法解決的問題,隻是後來被有心之人濫用。
世間事事本就不是黑白分明,若強硬将其歸類于某一方,并不見得就真分出了黑白。
葉景韫短歎一聲,隻要能除去相柳,縱使禁忌之法亦可取。
自上次商場大樓遇到昏倒男人後,宋一珣喝藥湯較之以前積極不少。為誇獎他的積極,白淨幽每天清晨都會多帶幾枝鮮花。
宋一珣說了句臘梅好香,接下來幾天都有。
他不禁感慨,幸好清州城氣候溫暖,有全國最大的花卉培養基地,否則還不知道白淨幽要從哪裡去撿花呢。
時間進入十二月下旬,英語等級考試迫在眉睫。
從明珠悅府出來後,葉景韫安慰他,讓他别太擔心,說不定這次能超過424分。
宋一珣頗為無奈攤手,苦笑,“借你吉言。”
自小到大,英語都是他的短闆,記得高中家教老師還因此跟他促膝長談過幾次,但最後效果不大,他當時很是自責,覺得挺愧對家教老師。
如今宿舍隻有他還沒過四級,而學校明文規定拿畢業證,英語四級必須過。
宋一珣仰頭長歎,他真不想再拿424分了。
“課看完,題刷完,翻譯多找找技巧,飄過不成問題。”葉景韫知他難處,可也沒辦法,或許宋一珣真就跟英語相克。
分數一直在423到424之間來回波動,期末考試也不會超過61,次次卡60。
“聽天由命吧。”宋一珣神情不再淡然,手一揮,卻佯裝豪邁道。
“葉哥,你最近怎麼樣呢,沒被妖物找麻煩吧,文身的事有線索了嗎?”他抛開考試煩惱,問。
上次遭傀儡妖突襲,翌日葉景韫便将事情全然給宋一珣說,還讓對方小心為上,尤其他身邊就有隻來曆不明的妖,叮囑他時刻謹慎。
然而作為除妖師,尤其還是族長,遇到些小妖再平常不過。因此葉景韫說無事,于他而言,隻要相柳不出現,那就是相對還安全。
以他目前實力,想要對付相柳着實困難,即便有宋一珣作幫手,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安全。
兩人在路口分别,宋一珣目送他離開,才轉身放心跟白淨幽往相反方向而去。
“一珣,你碰到麻煩了嗎?”白淨幽接過他雙肩包背上,看向他的眼神中溢滿擔憂。
這幾天宋一珣郁郁寡歡,他以為是關于葉景韫那小子的事兒,假裝大度道:
“你跟我說,我給你想想辦法,就算,是那小子的事,我,能幫也會幫。”
宋一珣饒有興緻凝他雙眸,亮晶晶的,如果目光不閃躲,自己還真就相信他的話了。
他故意問:“真的?即使是葉景韫的事。”
“嗯。”白淨幽底氣不足,奈何海口已誇下。
“噢~”宋一珣意味深長凝着他,不由得失笑。
其實幼稚點也沒什麼不好。
他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