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

朝陽才不管莫海辰說的那更好的是指什麼，他抱着相冊跟抱着個燙手的山芋似的，糾結的翻看着裡面的照片，回憶曆曆在目，他也詫異起自己的好記性來，居然那麼久遠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去參加我的家長會嗎？”朝陽指着照片中的自己，那是他背着書包的樣子，一臉的神氣，“我考了雙百。”

莫海辰看了一眼，想起當時，他隻是說了句自己‘我一年級考試門門都一百’，這孩子失落了好幾天，于是對那個雙百，他選擇誇誇，說道：“記得，你考的不錯，家長會頭一天你說不要我爸我媽去，要我去。”

“這事不準提！”

“為什麼不能提？我很高興去參加你的家長會。”又沒說考試的事……

朝陽忍不住笑出聲：“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老師看着你的表情。”他簡直記憶猶新，可惜，他對莫海辰的童年所知甚少，要知道他七歲的時候莫海辰都十七了，他夢遺的時候莫海辰都23了，那次他的内褲還是莫海辰給他洗的。

莫海辰看着朝陽坐在那裡先是兩眼放空，後來怎麼臉就突然紅了：“你在想什麼？”雖然他很了解朝陽，可是，他也必須承認，有時候他也不知道朝陽會想什麼，這樣的‘不知道’，讓莫海辰心中難免會有些無措。

‘不知道’就代表着不了解，就意味着無法洞悉，無法掌控，人生變數太多，唯獨隻有朝陽的，他是賭不起的，也不敢賭。

雖說當初朝陽要走，他也矛盾過，但朝陽的鋼琴造詣在那兒擺着，加上他對朝陽的了解，前思後想下才同意他走，當然，這三年來，他沒斷過朝陽的任何消息，每天他都能收到他安排的人發給他的朝陽的日常彙報和照片。

但是，畢竟不在眼前，不在身邊，一個離自己千山萬水的人，他怎麼能去确定這人是不是真的安好？是不是身邊沒人？

人的心總是複雜的，看着朝陽的變化，他總是既高興又失落，高興這孩子是他的，失落，也是因為這孩子是他的……他一手帶大的。

“睡吧。”莫海辰抽走了朝陽手裡的相冊，轉手放進了抽屜。

“我還沒看完！”朝陽抱怨。

“等以後我把那些照片全放大了貼家裡牆上，你每天都能看，不管睜眼閉眼都能看，可以安心睡了嗎？”

“你怎麼不貼你光屁股的！”

“我的哪有你的好看。”

“挺好看的，”朝陽想也不想的說沒，“我小時候多喜歡捏你的腿，特結實。”

“哦，小時候好看，現在不好看了？”

“當然也好看！”朝陽拿起枕頭就打他，“你是不是就想我說你唧唧大！”

“我沒有，我說什麼了，”莫海辰皺眉，“你說你出去三年都學了什麼？專往别人下面看？來，跟哥說說，是不是看過很多還是覺得哥哥的大？”

“莫海辰你要不要臉！”

“到底是誰先說的？”莫海辰語重心長，“陽陽，别不講道理，都多大了，怎麼說過的話不敢承認？”

“……”朝陽無言以對，隻能狡辯，“我又沒見過别人的，說不定别人都比你大呢。”

他小聲嘀咕，莫海辰可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