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滟一直盯着孫若敏,但眼神清澈無辜。
“是見過,就在三日前,在一間衣裳鋪子裡,姐姐還同我說了類似于今日說話。”
“你胡說,明明是你目中無人,我……我才……随口說了你幾句。”
孫若敏說着,眼神時不時看向穆王。
見穆王的目光并沒有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緊張。
太子又趕忙出來緩和,“大家就都别在這兒站着了,快進去吧,就快開席了。”
衆人紛紛轉身欲進入,宇文滟卻再次開口:“滟兒是否姓宇文,自然非姐姐所能決定。
然而,她入住穆王府乃是陛下之意。姐姐若有異議,大可直接向陛下詢問,何必在此指桑罵槐,對我進行無端指責?
更何況,今日我們都是受甯妃娘娘之邀而來,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穆王殿下,均非姐姐可在背後妄加評論之人。”
宇文滟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有人欽佩她的勇氣,也有人認為她無依無靠卻如此嚣張。
孫若敏緊握衣袖,心中苦澀卻無法言表,今日因未能認清場合,她已不慎得罪了一些人。
宇文滟接着說:“至于滟兒的身份問題,等父……宇文将軍歸來,自然是昭然若揭。”
話音剛落,除了甯妃和穆王,現場衆人皆感尴尬。
其他貴女們竊竊私語:“不是說她出身娼妓,從小在鄉間長大嗎?怎會如此伶牙俐齒?”
甯妃緩緩開口:“都是自家姐妹,說話難免失了分寸。宴席即将開始,請大家入席吧。”衆人随之應和,随甯妃一同入席。
此時,黃公公到來。
作為陛下的親信,盡管身為宦官,黃公公在朝野内外,宮中上下,都備受尊敬。
“甯妃娘娘,陛下有旨,宣滟兒小姐前往禦書房。”
甯妃泰然自若,表示滟兒即刻便到。
太子則以戲谑的口吻說道:“這馬上就要用午膳了,這父皇把人叫走幹嘛?”
宇文滟将眼神遞給穆王,穆王察覺道她的目光後,微微點頭,宇文滟便在黃公公的帶領下離開。
穆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宇文滟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廊道的盡頭,才緩緩收回視線,臉上神情複雜。
太子見狀,輕聲笑了笑,試圖打破這略顯沉重的氣氛,說道:“看來父皇對滟兒妹妹頗為重視,咱們也别在這兒幹站着了,還是進去享用宴席吧。”
衆人紛紛點頭,陸續步入宴會廳。
孫若敏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時再争執下去隻會讓自己更加被動。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跟随衆人進入宴會廳。
宴會廳内,樂曲悠揚,菜肴豐盛,但孫若敏卻食不甘味。
她不時瞥向穆王,卻發現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宇文滟離去的方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她暗自發誓,絕不會輕易讓宇文滟搶走屬于她的風頭,更不會讓穆王的心偏向那個突然出現的庶女。
孫若敏的眼神變得堅定,她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謹慎行事。
宇文滟與黃公公在皇宮内悠然行走。
四周無人,這使得宇文滟放松了緊張的情緒,也放下了端莊的姿态。
她輕聲詢問黃公公:“公公,不知陛下召見我所為何事?”黃公公微微一笑,回道:“滟兒小姐不必多慮,陛下自有安排。”
宇文滟心中雖有疑慮,但也知此時不宜多問,便默默點頭,繼續跟随黃公公前行。
皇宮的廊道深遠而幽靜,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曆史的厚重之上,讓她的心情也随之變得緊張起來。
走到禦書房門前,黃公公停下腳步,示意宇文滟稍等,随後輕敲房門,低聲通報道:“陛下,滟兒小姐已到。”
門緩緩打開,一股書卷氣撲面而來,宇文滟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滟兒往裡看了看,又退出來,小聲說道:“公公,裡面沒人?”
黃公公釋然一笑,說道:“小姐啊,陛下在裡面,您哪,往裡走就對了。”
宇文滟又蹑手蹑腳的往裡走,邊走便不忘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