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宇文滟,玉霜趕緊拉着她的手,眼淚也開始流下,說道“殿下也不知怎得,從宮裡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還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宇文滟也沒想到自己隻是簡單出了個主意,難道還惹了大禍。
“他……他不是去給陛下送點心了嗎?怎會如此?”
這時宇文滟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陛下可能不買穆王的人情,讓他有些難堪罷了。
玉霜哀求道:“殿下之前也同小姐說過許多話,你能不能進去看看,勸勸他。”
滟兒說自己一定會進去勸他的,讓他們先離開。
方武他們走遠後,宇文滟敲了敲門。
“殿下,你睡了嗎,滟兒有事找你。”
見裡面沒有回應,“還沒睡的話,那我進來了?”
宇文滟輕輕推開房門,裡面有些昏暗。
看清楚後她被吓得渾身無力,癱軟在地。
隻見穆王躺在宇文滟的正前方一動不動,渾身濕透,兩眼瞪大且布滿血絲,眼淚直流,臉色蒼白面無表情。
宇文滟手足無措,她爬到穆王身邊,不敢碰他,隻是扯了扯他的衣角。
哭着哀求道:“殿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别這樣好不好?”
滟兒又爬去點燃了燭光,又爬回殿下身邊,“殿下,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去給陛下送點心了嗎?身上怎麼也濕成這樣?”
穆王緩緩坐起來,看着滟兒,眼裡全是委屈。
宇文滟看見他這樣又害怕又心疼,明明白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進了一趟宮就變成這樣了?
穆王開口說道:“明日我會讓楊思道送你和邱娘去淑貴妃宮裡,又他在,不會又太多危險,也别怕淑貴妃,她若不待見就不待見吧,整個皇城,皇後唯獨不敢惹她。”
穆王就快去蜀地了,他這是在臨走時給滟兒安排好去處。
“可是殿下,滟兒不能和你一起去嗎?皇後太子虎視眈眈,還有那些貴女們,我一個人不行的,你别把我一個人留在長安,我不想被丢下。”
滟兒淚眼婆娑,苦苦哀求着,但這不會讓穆王改變主意。
“你放心,我會為你打點好一切的,再說了,我這次去了,很有可能就不會回來了,你還有父親在等着見你,我在長安沒有牽挂了,你還有。”
第二天一早,穆王便令人清點宇文滟的物品,所有的财産以及貴重物品,都寄存在王府倉庫裡,由王府家丁看守。
等到宇文将軍回來将她接回後再取出。
他将宇文滟送上馬車後,伫立許久,玉霜說道:“其實殿下若是擔心小姐安危,可以将她待在身邊。”
穆王道:“這一路艱難險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命了。”
說罷往回走,府中的下人們也開始收拾南下的行囊了。
宇文滟到了淑貴妃宮裡,貴妃隻顧着看手裡的書,過了一會兒才問:“是李承适讓你來我宮裡的?”
宇文滟小聲回答。
貴妃又問:“他明明是明日下午才離開,怎麼現在就送你來?”
宇文滟苦笑道:“可能怕我悄悄鑽進他的行李裡吧。”
“罷了,你随便找間屋子住下吧。”
得到她的同意後,邱娘便在宮女的帶領下離開了。
今日宇文滟也聽了些閑言碎語,是關于昨夜穆王頂撞陛下的。
還聽說淑貴妃去和陛下說情。
于是她便小心翼翼地問貴妃,關于容妃和穆王的事情,她是否知道些什麼,能不能告訴自己。
聽到這話,貴妃明顯愣了愣,思緒有些飄遠,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
卻告訴宇文滟她什麼都不知道。
滟兒問不出答案,隻好先作罷,既然是發生過的事,總有人知道來龍去脈。
她避開楊思道和邱娘獨自去了甯妃宮裡。
甯妃是由太後養大的,自然知曉陛下的許多事。
而且在她的印象裡,甯妃和穆王的交情不錯,對自己也是溫柔相待。
甯妃好似早知她會來找她,已經在等她了,她叫滟兒坐下,然後屏退了下人。
見宇文滟遲遲不開口,先發制人問道:“穆王把你留在宮裡了?”
宇文滟點頭。
甯妃又說道:“這樣也好,本來你們二人也沒什麼關系,陛下隻是讓你暫住在穆王府,又不是送給他了,終究你是自由身。”
“甯妃娘娘。”
甯妃喝了口茶。
“我能不能問您一些事呢?”
甯妃早就洞察一切,說道:“是關于陛下和容妃他們的是吧?你是不是想問傳言所說的陛下厭惡容妃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