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滟兒對自己的作為很不贊同,他重敲了一下滟兒的額頭,說道:“在你眼裡,玉霜方武他們就這麼沒用嗎?”
他既然要這麼做自然又他的打算。
等到太子的刺客一到,他趁亂脫身後,玉霜他們就不必戀戰,以他們的身手,脫身不是問題,回到長安後,等他的信。
穆王這麼做,他是想自己去一趟江南。
一來一個人行動,不會太過明顯。
二來,江南的事,他想獨自面對。
本來想讓楊思道護送宇文滟回淑貴妃宮裡。
誰知關鍵時刻找不到人了,為了不打亂計劃,就隻能把她帶上了。
另一邊,方武等人也同計劃說的那般脫身,幾人剛到約定好的地點。
玉霜主意到了沒騎馬跑得氣喘籲籲的楊思道,疑惑的問道:“殿下不是給你們準備好了船,讓你和小姐走水路嗎?”
楊思道一聽,突然停下喘氣,猛地拍了下腦袋,說道:“哎呀!我給忘了!”
方武也氣惱,這可是個大活人,怎麼能給忘了呢?
但此時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方武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說道:“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隻能回去等殿下的消息。”
楊思道一臉愧疚,連連點頭:“對對對,說不定,小姐這會兒和殿下在一塊呢?”
在次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溫柔地灑在宇文滟的臉上時,她依然沉浸在那個甜美的夢境之中,仿佛不願醒來。
穆王一把搶走她當作枕頭的包袱,他的腦袋磕了一下才疼得醒過來。
醒來看見穆王也換上了粗布衣裳,火堆旁還有他原先衣物所燒剩下的殘渣。
她問道:“殿下怎麼也學我?”
“安全第一嘛。”
宇文滟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一邊吃着穆王準備的幹糧,一邊聽他的叮囑。
他還有一份路引,是讓長庚準備的,此行江南沒什麼人知道,就算知道,江南人口衆多,路線衆多,要找兩個人,如同大海撈針,稍不注意就會露餡兒,太子不會铤而走險的。
“但仍需多小心,從現在起,我是蘭澤,你是蘭滟。”
“好吧,那我叫你什麼?不會……是……哥哥吧?”
穆王湊到宇文滟耳邊,滟兒瞬間臉紅了,低聲說道:“叫我……主人。”
宇文滟突然站起來,“憑什麼,你拿本小姐當奴隸!”
穆王捂了捂耳朵,解釋道:“就是個稱謂,不必太在意。”
宇文滟氣鼓鼓地瞪着他,卻見他一臉無辜,仿佛真的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她心裡明白,穆王還是為了保護她,為了保護他們此行的蹤迹。
穆王見她仍是一臉不悅,便又哄道:“好了,滟兒,别生氣了。等你回了長安,我把我書房那塊你特别喜歡的屏風送到暖閣裡。”
宇文滟聽他這麼說,才勉強消了氣,低聲嘟囔道:“說話算話。”
穆王連忙點頭:“當然算話。”
其實那屏風花裡胡哨的根本值不了幾個錢,是楊思道置辦的,他那個審美,真是一言難盡。
穆王早就想扔了。
兩人又吃了些幹糧,便繼續上路。
方武等人回到長安,便去向陛下請罪,陛下知曉穆王失去了行蹤,狠狠訓斥了他們。
隻是說他們辦事不力,随後讓禁衛去找,聽說宇文滟也跟着去了,陛下更生氣了,但是探子已經派出去了,以為很快就能把她帶回來,結果黃公公來報,所有探子都沒有他們二人的線索。
陛下氣急攻心,一想到宇文滟可能生死一線,再也回不來了,就暈過去了。
甯妃來到陛下寝宮,侍奉陛下時悄聲說道:“那人已經派了暗門跟上去了,滟兒不會有事的。”
陛下沒好氣的說:“這個李承适,讓他去蜀地調查流寇和稅務的事,他跑到江南去幹什麼!?他一個人去也就罷了,還把滟兒帶走了……”
甯妃道:“或許江南又他想要的答案吧,去見一面也好。”
陛下看着甯妃,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說道:“這孩子,随他娘。”
江南的風光如畫,小橋流水,煙雨朦胧。
一路上不僅看山賞景,還很會體驗風土人情。
宇文滟問他,江南真的有人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險都要親自拜訪的人嗎?
他說道:“有些事情,誰說我都不信,除非她親口告訴我,我母妃是真的那麼令人厭惡。”
宇文滟此行也是為了要告訴他這件事,見他這樣說,也不再多說,還是讓他自己去問吧。
兩人一路順暢的到了杭州。
宇文滟在穆王的帶領下到了一處宅院
宅院大門緊閉,門環上的銅綠訴說着歲月的痕迹。門上清楚的寫着兩個大字:雲府。
宇文滟心裡有些驚訝:這是……雲家?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都省了要避開穆王再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