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說有笑走到門口,送走蘇老師後,林舒跟着大夥去附近餐廳吃飯。
“可樂”過三巡,見大家都放筷子了,宋老師說:“我們來聊聊天吧——現在你們都已經長大了,有什麼願望嗎?”
有個男同學搶先回答:“我想要當一名導演,你們現在可以找我簽名,等我以後火了簽名可就值錢了。”
祁相宜說:“我想當一名畫家,背着畫闆周遊列國。”
餘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像你們,都有遠大的抱負。我的願望很小,我隻想守着我的一畝三分地,跟喜歡的人一起生活,生一個健康可愛的寶寶。”
願望會因你的期許而變得重要。
林舒眼眶有些熱,你會實現的。
輪到林舒,她說:“2024年,我想跟爸爸媽媽一起過冬至。”
最後一個是陳彥森,他說:“希望大家的願望都能成真。”
“咦——”衆人一片噓聲,紛紛說他的回答太官方不真誠。
陳彥森挑了挑眉,不作解釋。
吃完晚飯,大夥互相道别散去。林舒到餐廳旁邊的面包店買面包,剛跨出店門,就看到不遠處有兩個女生圍着陳彥森不知說什麼,後者擺了擺手戴上頭盔,兩個女生悻悻離開。
林舒一眼就猜出是什麼事,小跑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肩膀:“嘿!”
陳彥森回頭看到是她,有些意外:“我以為你走了。”
林舒晃了晃手中的面包:“要不是我去買面包,還看不到我們校草被搭讪呢!”
她調皮地眨眨眼,繼續說:“你怎麼不給人家微信呢?多傷人心啊!”
陳彥森不說話,拿出另一個頭盔就要往她頭上戴。
“幹嘛幹嘛,”林舒連連後退,“逗你幾句,你就要謀殺我了嗎?”
陳彥森抓着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拉,接着将頭盔戴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頭盔:“你的腦瓜子都想什麼呢?走吧,送你回家。”
林舒被他這一拉,因為慣性向前沖了幾步,差點撞到他胸前,心髒莫名砰砰直跳,面上卻佯裝淡定,繼續逗他:“這頭盔都不知給多少女孩子戴過。”
說着,她低下頭系扣子。
她不是第一次系雙D扣,但看不見扣子,隻能單靠雙手去摸索。帶子穿過兩個D形環後,她用另一隻手撐開雙環,奈何帶子怎麼都穿不過去。
眼前暗了暗,身前的人俯身,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帶子。
兩人靠得很近,近得林舒隻要再仰頭就會碰到他的頭盔。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得見長且密的睫毛在路燈下輕盈地扇動着,一下一下,伴随着她的心跳也一下又一下加劇。
忽然,睫毛突然不動了,漆黑的雙眸緊盯着她。
他神情認真,一字一句地說:“沒有。”
林舒愕然:“啊?”
陳彥森:“這頭盔,沒有給其他女孩子戴過。”
原來他是在說這個。
随口一說的玩笑話,他這麼認真地回答,這讓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見他已跨坐上摩托,便也跟着坐上去。
“你家住哪?”陳彥森問。
“洛甯小區。”林舒答。
“坐穩了嗎?”陳彥森又問。
林舒緊緊抓着座位兩邊,應道:“坐穩了。”
嗚一聲轟鳴,摩托引擎發動在一瞬間飛馳上路,林舒因為慣性整個人向前撞在陳彥森的後背上。兩邊的樹木和房子瘋狂後退,強風将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刮得生疼,她下意識摟住陳彥森的腰。
她在适應車速,沒留意到被摟着的人僵了僵身子。
南苑最近刮台風,夜晚天氣有點涼,但大家還是根據季節習慣穿着夏裝。兩人的衣服料子都很輕薄,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脖頸處,胸腔緊貼他後背,體溫傳遞至他全身,他那被風吹冷的手慢慢熱了起來。
他想減速,讓歸家路再久一點;又想加速,讓她再靠近一點。
林舒下車的時候,踉跄了兩步。她還未站定,便摘下頭盔,氣急敗壞道:“幹脆撞死我算了!”
這小子開車怎麼比27歲猛這麼多?
要不是她反應快一下抱緊他,怕是要被甩出去了。
陳彥森推開頭盔上的鏡片,眼睛彎彎,沒有說話。
林舒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呼呼地将頭盔塞到陳彥森懷裡轉身就走,結果身子是向前走的,辮子卻被拽在後頭。
“幹嘛。”她瞪了他一眼,“這次沒有謝謝。”
“那我給你道歉。”陳彥森狡黠地眨眨眼。
“行吧,”林舒雙手交叉擺在胸前,“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那你原諒我了,能不能順便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陳彥森問:“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是20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