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霁大步流星走到拍攝現場,等待開拍。
沒多久,沈嫣也到了。她身着一襲紅衣,那袖口和領口鑲嵌了幾道金絲銀線,這便是聖上賜予的狀元服了。
向霁盯着沈嫣頭上的金冠,暗忖:我可以愛華慈,可華慈卻頂着一張沈嫣的臉,這就比較難辦了。愛不動呀!
這一場戲是沈嫣高中,來赴瓊林宴。聖上早有招婿之意,故而宣他來參加皇家宴會。宴席上,安陽公主還彈了一曲《鳳求凰》,大膽示愛。聖上含笑看着眼前的一雙小兒女,便開口賜婚。
向霁擺弄着眼前的古琴,為難地說:“導演,我一竅不通。劇本上沒說安陽公主要彈琴呀?”
曹牧擺擺手,“不要緊,裝一個樣子就行,後期會放其他老師的作品。臨時加的,要不然直接賜婚太幹巴了。”
向霁頭皮發麻,隻好想象着電視上那些彈琴人的架勢,亂彈起來。
沈嫣坐在旁邊的席位上,忍不住笑了。
“卡!沈嫣,入戲啊!已經開拍了,注意表情,你在聽一首美妙的曲子,要陶醉,要享受。”
聽着曹牧的呵斥,沈嫣這才收斂了笑意,暗罵了一聲向霁,對着魔音灌耳的琴聲,露出了欣賞的笑容。
曹牧這才對着監視器滿意地點點頭,又暗示繼續。
果然,聖上七拐八拐問了幾句話,聽得華慈親口說出沒有婚配,便滿意地賜婚。
誰知,華慈竟拒絕了。
一瞬間,空氣都凝固了。聖上震怒,安陽含淚。
華慈跪在地上叩首請罪,隻說是家境清寒,怕委屈了公主。
天子一言九鼎,豈能收回成命?
面對巍巍皇權,華慈隻能領命。抗旨是死罪,欺君也是死罪,左右都是死,她隻能賭安陽公主是個好說話的人,即使瞞不住了,知道她是個女子,也會原諒她。
安陽公主半點兒不知華慈的想法,隻是想着要過幾天要去求求父皇,請他多給自己一點兒田莊俸祿,充作陪嫁。
這場戲就這樣結束了。
向霁面無表情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她想着當年追求何遲的心境,才能勉強對着沈嫣流露愛意,嬌羞無措。
她正想着下一場戲拍什麼,卻被告知要等。沈嫣還有打馬遊街的戲要拍呢!
向霁被帶到了休息間,還好,她被分到了一個小凳子。她正打算休息一下,看看自己的戲份。打開手機一瞧,夏淵給她發了消息。
說起來,自從上次尴尬的見面會後,向霁再也沒見過夏淵。進入九月,夏淵就去上安十九中實習了。那兒離向霁特别遠,剛開學,夏淵也忙,不能天天回家。他們也隻能在手機上翻來覆去說些沒有營養的對話。
“早安。”“晚安。”“吃了嗎?”“什麼時候下班?”“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向霁看着手機上的夏淵發過來的問候,便想着同他聊一聊。
“我現在在拍戲呢!”
許久沒有回複。夏淵大概去上課了。
向霁捏着手機惆怅地想:怪不得異地戀成不了幾對。
看了一會兒劇本,向霁觑了一個空子,問什麼時候有她的戲。
對方卻說沈嫣在和男主角太子拍感情戲。
向霁心裡悶悶的,做演員第一課學的竟然是等戲。
向霁等着沈嫣拍完了感情戲和事業戲,中間還吃了午飯,卻還沒有到她。
時間過去太久,向霁怕手機沒電,也不敢再玩兒,隻好睡覺。卻也錯過了夏淵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