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遲吓得大跳,也顧不上别的,隻好抱起向霁,帶着她去醫院看病。
一路風馳電掣,他飛快地趕到了醫院。
在路上就打過120了,已經有醫護人員在大門口等着他們。
何遲把向霁抱得緊緊的,快要楔進身體裡了。他的汗都滴在了向霁的衣服上。
“你把她放下,把病人放在擔架上。”
“沒事,我不累。”
“還不知道病人是為什麼暈過去了,盡量讓她平躺着。”
“哦哦,好。”
何遲一陣後怕,趕忙輕手輕腳地把向霁平放在移動病床上,推着她跟着護士走。
哐哐哐,到了一個醫生面前。
“病人有沒有什麼遺傳病?之前做過手術嗎?最近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何遲被這密集的提問砸暈了,他不确定地說:“應該沒有吧?”
“你是家屬嗎?”醫生一邊問,一邊掏出儀器給向霁診治。
“……不是。”
“那你趕緊通知她家屬來,你做不了主。”
何遲汗越出越多,做不了主?向霁生了什麼大病嗎?很危險嗎?到了家屬簽字的地步嗎?
“醫生,你給她治吧,什麼病都治,我們不放棄治療。錢我會出,我一會兒就去交錢。”
“不是這個,我們要盡快找出病人的病症,免得耽誤治療。她的家屬呢?”
“哦哦。她的家屬,她跟家裡關系不好,自己一個人好幾年了,估計家屬也不了解她的情況。對了,昨天出了點事兒,她心情不好。”
就在這說話的功夫,醫生已經給向霁做了一個粗糙又全面的檢查了。
“聽着心跳正常,體溫也正常。既然你不是家屬,那就出去等,我們要進行下一步的檢查了。”
何遲手忙腳亂地出門了,看着護士進進出出。
不知過了多久,何遲一秒一秒地熬過時間,他在病房外走來走去,幾乎要把那扇門給盯穿了。
他的耳邊盡是喧鬧聲和哭喊聲,這是急診,時不時就有病人送進來。
有些帶着血,有些跟向霁一樣人事不知。
家屬說是心髒不好。
邊上的人議論紛紛,說是暈倒的人裡,十個有八個是心髒病。
何遲在一邊聽着心髒也要不好了。
終于,房門開了。
何遲迫不及待地擁上去,“她怎麼樣,醫生?”
“初步看來是低血糖,你先帶她去病房吊針,等她醒了,再看情況做相應的檢查。”
何遲松了一口氣,“好,我這就帶她去。”
兩三個人領着何遲就去了病房。
何遲把向霁從移動病房上抱起來,妥善地放在了病床上。
向霁的手已經紮上針了,何遲心驚肉跳地看着藥瓶。
“你先去辦理住院吧,這瓶藥沒那麼快吊完。”
“好,我這就去。”
何遲早就方寸大亂,等别人提醒了才知道該幹什麼。
他迅速跑到一樓住院部的窗口。
大概有四五個隊列,每一隊都有六七個人,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
何遲隻好選了一隊人少的等在後面。
此處靠近大門,穿堂風一吹,何遲身上的汗頓時冷冷的,激得他打了一個寒戰。
直到這時,他的手腳才不會不自覺地發抖,他的身體也不再僵硬。
他吐出了一口濁氣,命令自己保持理智。
他暗自盤算着,向霁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她不是糟蹋身體的人。應該就是昨天的打擊太大了,哭的,又沒吃飯,所以才低血糖。醫生說,就是低血糖。沒事的。
等到何遲回到病房,他身上的汗已經幹了。
向霁還閉着眼睛,何遲隻好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守着她。
隻是,又過了一個小時,向霁的藥水都隻剩下最後一瓶了,她還沒有醒。
何遲有些着急了。
這病房裡不是隻有他們,還有一個其他的病人,是個老太太。她的家屬來了好幾個,圍在一起說話,關于老太太的病情,還有家裡的一些事兒。
他們聲音并不算小,向霁不應該聽不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