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時心裡俳複,莫非這就是玩家世界所說的主角待遇,出門必遇炮灰攔路挑釁,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不會還有第三次吧!那可太好了,正愁無聊就有人送上門,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承安,你說他們能打過嘛!”若是打不過,他還有分身景深,這分身可以控制,不想讓他們看見,他們就看不見,反之,亦然。還可以換位偷偷幫他們,過把瘾,反正次數放着不用浪費了,想着他便把景深召出來放人堆裡。
錢邵聞言,剛想說很難,便發現景時的動作,見周圍人像是什麼也沒見着的樣子,他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又發現哥哥的小秘密了呢?而且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心裡愉悅,喉頭一滑,不動聲色,語氣肯定道:“能打過,”
景時就随口問問,沒想到錢邵這麼肯定,好像挺期待的樣子,見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遠處,意興盎然,他想錢邵自幼體弱多病,沒怎麼見過打架,錢邵說能打過,就能打過,他可不能掃了他的興緻,雖然這次他看不見他的英姿。
景時就這樣用分身時刻注意着,逮着機會就玩一下,玩着玩着對面站着的人逐漸減少了。
沖鋒三人組:“......”
趙琸:“你們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卓康:“好像沒有之前吃力了,剛才本來以為要挨上一腳,沒成想對面先倒了。”
池傑:“對面這幫家夥看着挺能打,怎麼這麼弱。”
卓康打着打着掃了一眼他老大,驚喜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老大,雖然不知道老大用什麼幫忙打的。”
見他們二人點頭,内心又是一陣激動,他老大太厲害了,不愧是他老大。
至于卓松,最後被趙琸一腳踹翻在地。
卓松從剛開始的洋洋得意,到最後隻剩驚恐,被踹倒在地,但他卻用顫抖的聲音着放狠話,“你們放開我,要是我出了事,白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景時一聽激動起來,打了小的來大的,“白少,哪個白少?”
卓松臉緊緊貼在地上,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以為他們怕了,“還能有哪個,那當然是白兢白少爺,當今丞相夫人的侄子。識相的趕緊放了我,要讓白少知道你們對他不敬,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景時頓時擔憂起來,看向錢邵,同時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承安!”
其他人也是臉色微變,沒想到卓松竟然搭上這麼一個人物,不過既然都打了,也不怕,況且他們對丞相夫人頗為不喜。
錢邵微微一笑,“哥哥,别擔心,”随後看向卓松,雖是笑着,但那聲音卻冷到骨子裡,“丞相夫人的侄子。”
卓松狂喜,等他脫困了,下次一定要讓他們好看,錢邵一個棄子如何比得了受寵的白少,“對,對,對,他可是丞相夫人最寵愛的侄子。”
下一秒,錢邵的話讓他如墜地獄,“丞相夫人的侄子算什麼,我連丞相夫人,甚至丞相都不怕,”錢邵蹲下身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知道她派來殺我人,最後下場是什麼嗎?”
錢邵起身對其他人道:“想必你們聽說過丞相家的事吧!”
卓康一臉郁悶,“聽過,在我很小的時候還拿丞相大人當榜樣,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現在想想還有點膈應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就是妥妥的騙婚嘛!
宋國公一生骁勇善戰,夫妻和睦,膝下僅有兩女,大女兒宋瑜敏德才兼備,溫柔大方,實乃大家閨秀典範,亦是京城第一美人。小女兒宋瑜靈不輸其父,從小習武,古靈精怪,巾帼不讓須眉。
而丞相錢飛沉乃寒門出身,學識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接觸過他的人,無一不道一聲好一個溫文儒雅的人物,是衆多寒門子弟的榜樣。
當時他求取宋國公府大小姐,那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京城第一美人配上備受關注的,溫文爾雅的夢中情郎,才子佳人典範,那一日傷碎了多少男女的心,世事難料。
可惜宋大小姐紅顔薄命,丞相妻子去世五年,他孤身一人細心照料兒子,當時人人都得誇一句好父親,後來竟爆出那樣的事。
私生子竟然和小少爺一樣大,最可恨的是他竟在外室上門那日把小少爺仍後院不管不問,若不是小少爺的表弟連修文發現,恐怕小少爺死了都沒人知道。
多年名聲毀于朝夕之間,隻是苦了那小少爺,但礙于他的權勢,沒人敢多嘴,何況他這樣的人多了去了,隻是他威望高,又備受關注才會令人唏噓。
景時聽錢邵講過,再次聽到,他的心更疼了,若是他早點遇到他,他一定不會讓他這麼苦。
錢邵一臉平靜,似是他們說的是其他人的事,“我就是那個小少爺,所以你們不必懼怕。”
其他幾人一聽,沒有同情,隻有感慨,因為他們知道同情最是傷人。
錢邵看向止不住顫抖的卓松,語氣懶散輕柔,卻讓卓松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又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回去告訴白少,或者說丞相夫人,我等着他們來我府上做客呢!”
經過這遭,衆人交情更厚,回去的路上,衆人一言一語,沉重的氛圍被舒适安逸的話語沖散。
景時擺弄着錢邵的手,悄悄道:“看,有我,有老師,還有我爹爹他們,現在又多了他們,你不是一個人了。”也許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很多人關心着錢邵,景時默默補充道。
錢邵聽着他們的聲音,然後垂下眼,注視着認真掰着他手數數的景時,他想,似乎這樣也不錯,手腕上的小紅似乎感應到他的好心情,尾巴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