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時拿着一幅畫,畫上是一名溫柔美麗,風姿綽約的女子,“承安,這是母親嗎?以前怎麼沒見到有這幅畫。”
錢邵點頭,“這是我這幾日剛畫的。”
景時疑惑,“剛畫的?,那沒有其他畫像嗎?”
“以前母親隻有我一個人記得,所以沒有留畫像,現在我想讓哥哥和我一起記住,可以嗎?哥哥。”
景時放下畫像,靠近錢邵,在他額前輕輕落下一吻,用行動回答,随即和他一起看向畫像。
錢邵順勢靠在景時胸前,“哥哥,過幾日便是清明,到時和我一起見見母親,母親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這時管家錢福滿頭是汗跑了過來,見他兩這樣也不奇怪,神色無比嚴肅,“少爺,有人找。”
景時從未見他如此嚴肅,焦急的時候,在他印象中,福伯慈祥,可靠,做事慢條斯理,他意識到可能有什麼大事,“福伯,來坐,有什麼事慢慢說。”
每年清明,錢福都會提前準備各項事宜,他道:“這次我剛從外面回來,就碰到一婦人,她說她是夫人身邊的丫鬟,一定要見少爺,其他的她不肯多說。”
錢邵神色凝重,“母親身邊的丫鬟。”
景時呆在錢邵身邊久了,不免陰謀論,誰叫錢邵太優秀遭人嫉妒,身世又有點複雜,“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以前都沒見,這時候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錢邵神色玩味笑道:“若真的有什麼陰謀,正好無聊,見見無妨,她現在在哪?”
趙歡内心無比煎熬,自從在兒子口中偶然得知錢邵這個名字,她多番打聽,遠遠的見了一面,确定錢邵就是小姐兒子,小少爺眉眼簡直和小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她有太多話想說,可是一直沒機會,她等了幾日,今日終于有機會了。
趙歡一進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少爺,奴婢終于見到您了。”
錢邵面無表情,仔細打量她,突然問道:“趙琸是你什麼人。”
趙歡也不含糊,直接道:“是奴婢兒子,奴婢就是從琸兒口中得知小少爺名諱,然後多番打聽,才知小少爺淪落至此。”
見她目光清明,也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隐,錢邵道:“你起來吧!你既是趙琸母親,就是長輩,現在也不是我母親丫鬟,就不要自稱奴婢了。”
景時沒想到這婦人竟是趙琸母親,随即把她扶了起來,“有什麼事慢慢說。”
趙歡知道景時,一直和小少爺形影不離,她也不多嘴,見小少爺這般說,她直接道:“我知道小少爺可能會有許多疑惑,但請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随後她就把她如何到這地方以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十八年前,小姐生了一對雙生子,母子平安,但不知怎麼回事,等我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大少爺就不見了,小姐也香消玉殒了,隻剩下小少爺在,我意識到事情不對,把小少爺藏好,趕緊出去找。”
“沒想到卻看見白螭跟一個和姑爺很像的男人在謀劃什麼,手裡還抱着大少爺,隻是太遠聽不清說什麼,隐隐約約聽到幾個字,好像是取代丞相,成為丞相夫人什麼的。”
“我當時吓了一跳,沒想到被他們發現了,我想他們應該是在密謀一件驚天大事,我不能被他們抓住。”
“當年先帝病重,敵國又虎視眈眈,姑爺忙的抽不開身,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肯定有後手,我就一路躲躲藏藏,最後索性當着他們的面跳下河,幸而我水性不錯,兜兜轉轉來到趙家村,隐姓埋名,等風頭過去,在想打聽點什麼的。”
“後來也沒聽到什麼,隻是知道姑爺待少爺們極好,我以為那些人的陰謀沒有得逞,少爺們過得好,小姐的仇也報了,我就放心了,安心的和救我的人成婚生子。”
“沒想到因為我的疏忽,”說到這她深呼一口氣,接着道:“因為我的疏忽害的小少爺受了這麼大的苦,等我從琸兒口中知道小少爺的遭遇後,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現今那個丞相很可能是假的,姑爺絕不會做出如此醜陋對不起小姐之事。”
錢邵瞳孔一縮,極為震驚,“你說什麼?那個人是假的,怎麼會。”他回憶起五歲前他是那麼的無憂無慮,即使沒有娘親,爹爹也把他照顧的很好,他想到如果現在那人是假的,一切可能都說的通了。那麼愛他的爹爹怎麼會一夕之間抛下他,那他爹爹在哪?那個假的又是誰?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錢邵陷入沉思,諸多疑問在他腦海裡盤旋。
景時也是呆住了,他沒想到會這樣,如果那個人是假的,那真的在何處,是不是已經,他不敢往深處想。
“我知道小少爺本事大,那些人嚣張到現在,肯定有所依仗,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小少爺盡管吩咐。”
錢邵看向趙歡,“你說的,我都知道了。”随即吩咐人帶她下去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