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樾見錢飛沉這模樣,一言難盡,他找了個看不見錢飛沉的角落閉目養神起來,眼不見心不煩,不再管他怎麼折騰。
一路上,景時剛開始還和錢邵說話,沒想到說着說着沒聲音了,一看是睡着了,他這會有點心疼了,他想承安一定累着了,沒準那會不是演的,想着便抱的更穩妥些。
到了太子府,東拐西拐總算到地方了,帶路的人走了,門沒關,看來是讓他們自己進去了。
景時抱着錢邵進去,一眼就看到悠閑攤在那的錢飛沉,他還是第一次看他爹這副模樣,他爹什麼時候這麼會享受了,不過還是他手裡錢邵要緊,隻能讓錢飛沉挪挪位置了。
“爹爹,給承安挪個位置。”
錢飛沉正等着等着差點睡着,聽到景時的聲音,趕緊睜眼起來,動作一氣呵成,看景時抱着錢邵,小聲道:“這怎麼了。”
“沒事,就是睡着了。”景時想把錢邵放下來,沒成想錢邵抓着他脖子的雙手更緊了,景時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錢飛沉。
錢飛沉幫忙掰了一下,沒成想剛碰到錢邵的手,錢邵就醒了,還叫了一聲爹爹,錢飛沉樂了,小時怎麼都弄不醒他,他才剛碰到就醒了,小邵這孩子真黏小時。“小邵醒了,醒了就緩緩,等小安來就說正事吧!”
若換做以往,任何風吹草動,錢邵都會驚醒,隻有在景時身邊他才睡得安穩,今日難得被景時抱,他就這樣睡着了,在景時喊錢飛沉的時候他就醒了,想在景時懷裡多呆會,沒想到他老爹會來掰他的手,他隻能無奈睜眼。
景時扶着醒了的錢邵站穩,就着這個動作轉身想坐椅子上,沒想到卻對上兩雙眼睛。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的,還是就在屋子裡,他沒發現。
一雙是他無比熟悉的師兄的眼睛,眼底威嚴盡顯,好似再說晚點在和你算賬。
一雙眼睛則透露着探究,在他和錢邵以及錢飛沉之間掃來掃去,表情一言難盡,大概是太子殿下吧!
景時一僵,這怎麼就撞見師兄了,這不是太子府嗎?師兄為什麼在這?一會談完事情了,他不會被打死吧!他心裡歎了口氣,今日果然不宜出門。
旁邊的錢邵倒是淡定的行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指揮使大人。”
景時見錢邵這樣,也趕緊跟着行禮。
連修樾在聽到景時叫錢飛沉爹爹的時候,就和祁睿走了過去,圍觀了他們三的一系列操作,看着錢飛沉那張年輕至極的臉,再看景時和錢邵平靜的叫他爹爹,還有他叫錢安的語氣,像個長輩一樣,但他先前表現出的行為又不像,連修樾迷惑了,這是他今天第二次無語,這個陳飛到底是誰?
祁睿見到景時的時候也有點意外,再看他和錢邵之間親昵的動作,挑了下眉,不過沒多說什麼。
連修樾看着錢飛沉,眼神銳利,不容質疑,“你到底是誰?”
錢飛沉沒回答他,隻神色平靜說了句,“當今丞相是假的,你怎麼看?”
連修樾臉色一變,他先看了眼錢邵,最後目光移到錢飛沉臉上,再聯想到錢邵叫錢飛沉爹,答案很明顯了,隻是這太過匪夷所思,若說面前這位是真的,那為何這麼多年都不出現,而且還是這般模樣,“你才是真正的丞相?”
錢飛沉苦笑,“我就長話短說,更詳細的等小安來了再說,他有權知道。”然後錢飛沉把他被那些人下毒,流落到山鄲村被人所救,最後景時為他解毒,他想起過往再和錢邵相認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連修樾氣的捶了一下桌子,“沒想到他們竟然下毒,難怪悄無聲息的偷天換日,伯父,這些年,您受苦了。”他們真是千刀萬剮不為過,害了伯父一家,還害的母後整日傷心難過,這些他都記住了。
“多的不說,這些都過去了,現在先讓他們高興些時日,最後再給他們緻命一擊。”錢飛沉沉默一會,“隻是一會該如何告訴小安真相。”
連修樾安慰道,“伯父,别擔心,安兒應該可以承受的住,我和他相處這些時日來,安兒是個内心強大的孩子,這麼多年若是意志不堅定,早被那些人吞之如腹了。”
錢邵這時候出聲道:“爹爹,讓我來和弟弟說吧!我來說是最合适的。”
錢飛沉眼神擔憂,小邵不會是想,“小邵,你......”
錢邵揚起有一抹笑,“爹爹,我該走出來了,何況我們現在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