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靈見連修文如此說,也趕緊附和說:“阿珩,你就讓我們去吧!若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也不用分隔兩地了,黃泉路上也不用苦苦等待了。”
連修文聽見他娘的話,忍不住豎起一個大拇指,瞧瞧這話說的。
連珩聽見這話趕緊捂住宋瑜靈的嘴,他歎了口氣,“别說喪氣話,我答應你們就是了。”他怕再不答應,他們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話來。
邊關。
池傑見連修武臉色發黑躺在床上,氣息越來越微弱,忍不住問道:“軍醫,将軍到底中了何毒,現在還沒研究出來嗎?”
軍醫收拾好随身家夥,遺憾搖搖頭,“老夫也無能為力了,老夫從醫這麼久,從未見過如此兇狠之毒,但有一點老夫确信,若是七日之内,還未尋得解藥,将軍恐怕......”
池傑擺擺手,軍醫随即退了出去。他挺拔的身軀瞬間矮了,他坐在床邊,看着不省人事的連修武。眼裡血絲密布,淚水順着眼角流出。
即使男兒有淚不輕彈,再多苦,再大的傷害他都沒有流淚,但此刻他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了。
“七日之内,現在已經第七日了,将軍......”
經過兩天不停歇的奔波,景時憑借他的身手,終于感到邊關。一番打聽過後,摸到了連修武所在的地方,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還聽到這樣的話。
他很慶幸,他來了,若是随大軍出發,那一切都晚了。
想着景時上前拍了一下池傑的肩膀,“沒事了。”
池傑沉浸在悲傷中,直到被一隻手搭上了肩膀,他才警惕起來,見到是景時他才放松下來,随後一陣後怕,若是遇到敵人,他怕是早已身首異處。
他雖然遠在邊關,但京城發生的事他還是略有耳聞的,這會見到景時也不驚訝,“時哥。”
景時坐到床邊,一邊查看連修武情況,一邊問道:“将軍他是如何中毒的?”
池傑一抹眼淚,沉聲回答道:“那日敵國進犯,将軍本來已經把他們打退了,沒想到是他們的計謀,回營後,敵國奸細混在傷員中,趁将軍看望傷員時,伺機給将軍下毒,雖然奸細被我們斬殺了,但将軍卻......”
景時查看過後,給連修武喂了解藥,他這會卻在思索,栾晁既然知道他們有陰陽雪花制的解藥,為何還要下這樣的毒,不是多此一舉嗎?難道他知道陰陽雪花的秘密了?
景時看着連修武漸漸好轉的臉色,繼續思索,大軍要明日才到,若是他也明日才到,連修武就怕是就不回來了。若是栾晁也是推測出陰陽雪花的秘密,前來試探,那就有可能說通了。
七日之内,沒解毒,連修武必死無疑,若是七日之後,連修武還活着,那栾晁的推測就成真,陰謀就會得逞,以栾晁對陰陽雪花的執着,想必到時候,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它。
池傑見景時給連修武喂完藥就在那發呆,忍不住出聲,“時哥,将軍怎麼樣了。”
景時回過神,“沒什麼大礙了,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不能讓别人知道将軍沒事了。”
池傑點頭,鄭重道:“我知道的,時哥。”
景時見此,岔開話題問道:“池傑,你怎麼會在邊關,我差點不敢認你,武舉怎麼沒見你參加。”
池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聽說邊關招兵,然後将軍又是我崇拜的人,我就來邊關了。參不參加武舉都是報效朝廷,何況我現在得到了将軍賞識,若是我一直苦等武舉,天下能人衆多,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還不如直接參軍,能見到将軍。”
景時沒想到池傑看起來憨厚老實的,還會有崇拜的人,“那恭喜你,如願以償了。”
池傑笑了笑,正要說什麼時,眼見連修武的手動了一下,下一秒眼睛緩緩睜開,他趕緊湊了過去,小聲喚道:“将軍。”
景時也跟着看去,然後倒了杯水,扶着他起來,遞到他嘴邊。
連修武隻覺得口幹舌燥,渾身都不像自己的了,他還從未如此狼狽,無力過,接過景時倒的水,他才覺得活了下來。
池傑趕緊把事情始末講了一遍,景時也把他的猜測和大軍帶兵的人給他說了一下。
京城發生的事他是知道的,樾兒也寫信給他透露了一下些,連修武定了定神,沉默片刻,有了決斷。
他吩咐道:“池傑,你放出消息,就說我藥石無醫,已經去了,随時注意敵國動向,還有營内有任何風吹草動,随時向我彙報,軍營大事暫且交給你了。”
池傑點頭,“定不負将軍所托。”
連修武看向景時,“小時,多謝!今晚就先委屈你,等明日大軍到來,你再出現。”
景時在聽到連修武吩咐池傑這樣做的時候,他就猜到他要做什麼了,他笑了笑,“一家人,不必說謝,表哥,我知道該怎麼做。”說着他給了連修武一顆藥,“表哥,這是假死藥,你應該能用上。”
連修武接過那顆藥,點點頭,“時間緊迫,就看他們到底有何目的,池傑,事不宜遲,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