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案前,取出玉佩放在桌上,頓時感覺思維清晰了不少。由此他可以得出結論,這枚玉佩和吳命輕最開始交給他的一樣,擁有着某種特殊的力量。而這種力量,似乎會對他産生一些影響。
該把它丢掉,還是交給那些道士保管?正當少年猶豫之際,一陣急促的敲擊聲從門扉傳來。
陳今浣将玉佩藏入抽屜,走到門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來者是徐巡之後,為他打開了門。
“恩人,你還記得咱們下山時碰到的那個白頭發男人嗎?他剛剛找到了我,并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我拒絕不得隻好照做,恩人你可要小心有詐!”
說着,徐巡走進房間,遞來一封泛黃的信箋,陳今浣接過信箋關上門,将它拆開來放在案上,閱讀起上面的内容——
「燔者,天之賜福,逍遙三界,如辰星之閃爍;沉者,水之解厄,亘古長存,如川流之不息;瘗者,地之赦罪,橫渡萬法,如厚土之慈孳。
然凡事皆有因果報應,此等大權非常人所能駕馭,在下雖得沉官青睐,卻未能堪破天道,落得清淨。如今你我久别重逢,閣下已然不似從前,實在可惜。
安心,在下會協助你尋回燔官大權,後日,請來後山玄窟一叙。命輕留。」
這是吳命輕給他的留言,那家夥果真從監牢逃脫了。這件事至少表明,陳今浣的記憶并沒有出現太大偏差,那麼現在,他該主動去追尋事情背後的真相了。
為此,他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徐巡,我現在要你去藏書閣偷一本經書。它放在書閣最深處,和其他的書都不一樣,你一眼就能認出來。”陳今浣把徐巡喚至身前,擡起雙臂伸出食指,按壓在他的鼻梁兩側,并緩慢而用力地往眼眶移動,将催眠加深,“記住,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把那本書拿給我,你能做得到麼?”
“恩人放心,徐巡…不辱使命……”
徐巡領命離去後,陳今浣獨自一人留在寝舍中,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心中盤算着接下來的行動。三宮九府應感大尊,大權,燔官,閃爍,逍遙……這些名詞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安,它們似乎與他的命運緊密相連,卻又遙不可及。
陳今浣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讓夜風吹拂自己的面龐。夜還很長,他擡頭看向高懸于夜幕的白玉盤,殊不知另一位難以入眠之人,也在和他一同望月。
“找不到……”李不墜放下手裡的書卷,靠在太師椅上,疲憊地看向窗外的夜空。他身前的書案上堆滿了待處理的案件卷宗,而他要找到東西似乎與它們并無關聯。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少,困意終于找上了望月的二人。月光在夜空中無限拉長,他們閉上了眼,然後在夢的彼端相遇。
“客人,您在找什麼,說說看,我可以幫你一起找。”陳今浣實在受不了别人在自己身上亂摸了。
“我…在找一樣東西。它能夠超越夢境與現實,能夠串聯起無數的時空。”
“那東西長什麼樣?”
“我不知道……不,我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
陳今浣對他的反應有些無語,他甩開李不墜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取出藥丸和水杯說:
“……來,張嘴,您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