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場上,陳今浣和阿寶相對而視,後者笑容燦爛,前者愁容滿面——經曆了一系列驚心動魄的事件後,陳今浣幾乎忘了自己要和阿寶一起修行。
不過,現如今的他已經想起了自己的計劃,至少對阿寶沒有那麼膈應了——這個癡人可是計劃的關鍵一環,沒了他的幫助,事态便會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讓阿寶變成那至關重要的“藥引”。在這之前,雖然很不情願,但他必須和這個癡人搞好關系。
想到此處,陳今浣心中暗暗歎息一聲,盡管内心深處依舊對阿寶存有一絲嫌棄之情,但他也明白自己别無選擇。于是乎,陳今浣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向阿寶招了招手說:“又見面了,近來可好?”
阿寶變得像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孩童一般,隻是張着嘴癡癡地笑着,口中偶爾穿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他似乎比上一次見到時更加癡傻,那張瓷娃娃一般的白嫩胖臉,在僵硬笑容的襯托下盡顯詭異。
就在這時,令人咋舌的一幕發生了——隻見一道平滑得如同鏡面般的縫隙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前額之上,并以驚人的速度環繞着整個腦袋緩緩裂開。随着裂縫不斷擴大,一團模糊不清、難以分辨其顔色和具體輪廓的物體,在他的顱内翻滾膨脹,硬生生地頂開了阿寶的頭蓋骨。
緊接着,數根細長且黏糊糊的觸手從那團不明物體中伸展而出,像是擁有自主意識一般,朝着陳今浣輕輕搖晃,似乎在友好地跟他打招呼。此時此刻,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貌似才是阿寶的主體。
正當陳今浣想着該如何和那東西進行交流之際,泠秋不徐不疾地從修煉場外走了過來。他的雙手捧着一堆稀奇古怪的法器,那些法器形狀各異,散發着神秘而古老的氣息,尋常人估計一輩子都見不到幾次。陳今浣定睛一看,發現自己僅僅能夠認出其中的羅盤和符箓,至于其他的法器,則完全叫不上名字來。
看着阿寶如此癡傻遲鈍的反應,陳今浣心裡明白,這些法器顯然都是為他準備的。想到自己即将面對如此多的複雜而陌生的法器,還要在短時間内學會如何運用它們,陳今浣頓時感到一股學生臨近期末考試一般的壓力。
“之前說了,阿寶他沒能很好地與冥漿娘娘的神力融合,隻能變成這副模樣。他也許不能一下子聽懂你的用意,你可要多些耐心,好好地幫扶這位後輩才是。”泠秋說着便運起真氣,将法器一一懸浮在空中,好讓二人看個清楚。
這些法器造型各異,有的小巧玲珑,有的則巨大而沉重,它們散發着淡淡的輝光,似乎蘊含着某種獨特的力量,讓這兩個介生的心裡有些發怵。
“這些……我全都要學?”看着那整齊排列的法器,陳今浣隻覺得頭皮發麻——明明已經畢業了卻要坐進教室從頭學起,這種噩夢就像漚幹的衣服一樣讨厭。
看到師弟這般表情,泠秋不禁笑出了聲:“怎麼,吓到了?哈哈、别緊張,術業有專攻,就算是天師也不一定每種道法都樣樣精通,你隻需要選擇其中的一到兩樣來學即可。”
陳今浣點點頭,算是松了口氣,他開始觀察起這些法器來。泠秋則是順着他的視線,為他一件件介紹着。
“此為辟邪桃木劍——桃者,五行之精,厭伏邪氣,制百鬼也。使用起來輕巧方便,用式繁多。
此為厭勝銅錢劍——編織它的紅線擁有純陽之色,陽氣長,邪氣消,配以仙道厭勝錢,威力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