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後是個骨灰盒。我當時也在現場。”
“火化前有沒有人檢查過原身?”
漫花皺眉,“你到底想問什麼?”
“……會不會其實寒蟬姐姐沒有死?”蘇辭星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希望,“她……”
“好了。”漫花歎了一口氣,拍拍蘇辭星的肩膀,“那麼多人都在,寒蟬大人是個大人物,她的死亡怎麼可能沒有人去确認呢?你心裡壓力不要太大,人死不能複生,節哀。”
節哀嗎?
蘇辭星總覺得寒蟬姐姐不應該死的這麼突然。
他對漫花還不是完全信任,有些話就沒有必要再說了。
漫花給了他一片藥,又是安眠藥,據說可以緩解他的焦慮。
蘇辭星吃了後一覺到天亮。
醒來後腦子有點疼,像是感冒了,而且睡了一覺,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東西。
漫花說這是正常的,外面不比燈塔,輻射和污染都太高了,還是盡快回去比較好。蘇辭星上車後,還吸氧了,恹恹的躺在椅子上。
安安給他送别,看他這個模樣,什麼都明白了,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蘇辭星都習慣了向導們對他的不友好,也不計較一小姑娘的無禮了。“走吧。”
“就算她朋友沒有找到,也不必這樣遷怒你啊。”漫花說,替蘇辭星打抱不平。
“啊?你說她沒有找到她那個朋友啊。”
“是啊,你昨天給我說的啊。”
蘇辭星覺得奇怪,“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給你這樣說。你記錯了吧?還是從别的地方聽說的?”
“你說了呀。”漫花也很堅持,并不因為蘇辭星是向導就謙讓他,“我全天候的守着你,也不和外人八卦這些,不是你說的還是誰說的?應該是昨天她來找你的時候告訴你的,然後你和我說了。”
蘇辭星仔細回想,腦子太疼了,隻好放棄。
好吧,也許漫花是對的。
“她昨天來找過我?嗯?我怎麼記得……她好像找到她那個朋友了。”蘇辭星有點糊塗了,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和漫花說這些,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是在我夢裡吧。我真希望她能找到她朋友,然後我也找到白佳。”
漫花無語,“夢裡的事情也當真?你說什麼就什麼吧,大人,再睡一覺,睡醒了我們就到了。”
回去後,一切無事發生。
又過了幾個月,蘇辭星該出任務了。下意識的,他選了一個之前死過兩個年輕向導的醫療點,這個醫療點挨近了戰場,又遠又危險,燈塔起初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蘇辭星強烈要求。
“他們都是死于意外,又不是蟲族殺了他們。再說了,他們死的時候都隻有十幾歲,是小孩向導,我不一樣了,我都成年了好久了,我還是一個S級,有能力保護自己。”蘇辭星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是高等級向導,可以治療很多哨兵,我當然應該去最需要我的地方了。他們害怕去,我不怕去。”
最終,蘇辭星踏上行程。
漫花吐槽他,不知道享福,天天往外面跑。人家其他向導每天坐在空調房裡舒舒服服的,就他曬得黢黑。
蘇辭星說反正也沒有白佳的消息,坐着等,還不如去外面碰碰運氣。
“燈塔的人都找不到,就真的是沒辦法了。”漫花歎氣說。
“燈塔的人是真的找不到嗎?”蘇辭星說出一句違和的話,想了想,他自己也覺得沒有必要懷疑燈塔。他們對向導的保護力度是衆所周知的,能找到當然是最好的一件事了。
漫花也沒有往那個方面想,說:“有時候他們是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效率又低,拖拖拉拉,合同書上寫号了每個月25号左右發積分,就從來沒有左過,基本上都是往右,27号或者28号,真煩人。”
被他一提醒,蘇辭星低頭找了找自己的個人終端,看看還有多少錢,補助、工資、和治療的績效,算起來一共小一百萬了,不菲的身家。
蘇辭星笑了一下,“搞得我都想買房子了。”
“你買房子又沒有用,你想住哪裡就打申請就好了,燈塔安排給你的住所還不夠高級嗎?閑置的房産隻能是閑置,你也沒辦法住進去。”
漫花提醒了他,他現在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了。
這錢放他賬戶裡也沒什麼用。燈塔把他吃的喝的都包完了,一切想要的東西都能滿足他,除了自由。
蘇辭星一下子覺得索然無味,問漫花,“你拿錢幹什麼?”
“存向導本啊,以後萬一積分夠了能申請自己的專屬向導呢?結合了之後總不能再讓向導出去工作吧?得把他養起來,養的白白胖胖的。”漫花說。
“那你萬一找到個高等級向導呢,他都夠養活你了,你還存什麼。也不是所有向導都不喜歡工作的。”蘇辭星反駁。之前他和寒熠就是這樣打算的,結合了之後,也各自工作。寒熠不是占有欲那麼強的一個人,他尊重蘇辭星自己的選擇。
漫花也不能理解,“這世界上難道還有人喜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