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時光總是忽而漫長,忽而轉瞬即逝。而某一個富有意義的瞬間會成為時間抛下的錨點,留住晃晃悠悠的秋千,風中輕顫的葉兒和無法再淌過的小溪流。
姜佑桀要被送去上幼兒園了。
站在門口目送他哭哭啼啼地離開,姜年安哭笑不得。
剛剛幾個保姆還有林女士一起上手把他從姜年安身上扒下來,趁其不備趕緊塞進車裡。司機油門道一踩,就車子就在姜佑桀的鬼哭狼嚎下向幼兒園駛去。
說實話姜佑桀絕不是愛哭的性子。
可他對姜年安的依賴和黏人程度卻是實打實的有目共睹。
姐弟倆自打從娘胎起就黏在一起了,可惡的幼兒園卻讓姜右右離開姐姐整整一天!
完全無法接受,不能原諒。
姜佑桀:天塌了!
如果可以,姜家上下包括常常來做客的麻雀們都很願意姐弟倆一起高高興興上幼兒園。
兩個面容相似的漂亮小團子,穿着做工精細的海軍款校服,頂着小黃帽,神氣地背着富有光澤的皮質小書包,像共同來到這個世界那樣,手牽着手開啟短暫又珍貴的啟蒙序章。
分享過的心跳與幾乎同步的童年是屬于我們的特權。
但是不行,沒有人敢拿姜年安随時可能爆發的心髒病和動不動就發燒暈阙的病弱身體去賭一個上學的體驗。
所以常常是姜年安一個人目送着大家離開。
上學的或是上班的,大家都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姜年安貼心地沒有放任自己睡懶覺,而是每天都準時下來陪着大家吃早餐,心血來潮時會摸摸右右的小黃帽子,幫他扶扶正;或是在門口幫哥哥遞上書包,意外地很輕,然後收獲哥哥一個抱抱;又或者是要上班的大人不甘示弱地咳了兩聲,姜年安隻好心甘情願地貢獻出自己,挨個親親熱熱地貼過去,在耳邊軟聲說拜拜,今天也要加油一類的話,把兩個大人哄得找不着北了,又收獲兩個溫柔的臉頰吻,看着依依不舍的家人們上車離開才算完。
姜年安:………真是累人!
不能上學這個事她本人接受良好,甚至習以為常。
姜年安:笑話!這麼多世了但凡是現代的,她就沒有正兒八經拿到過幾個畢業證書!甚至好不容易苟到了大學都沒能完整讀完,通常在大一的某個時段閻王爺就會想她了:)
出走半生,歸來時仍是高中文憑。
雖說學曆上是難以有所突破了,但這并不代表着姜年安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