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她又不能掐死。
等到靳星燃端着盤子出來,金釀月立馬正襟危坐起來,與平時模樣大相徑庭。
可她越想正經,就越無法正經起來,靳星燃奇怪道,“今天怎麼了?”
金釀月拿起筷子,雲淡風輕,“沒什麼。”
靳星燃沒追問,給她夾了一筷子青椒肉絲,“都是瘦肉,我買的時候看過了,沒一點肥的。”
金釀月矜持點點頭,其實比起肉絲來說,她更愛吃青椒。
她的挑食,和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
氣氛依舊不尴不尬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具體金釀月也說不上來。
電視裡放的綜藝節目,裡面的嘉賓們都在誇張笑着。
兩人都洗漱過,換上了睡衣。
為什麼不是各自房間裡玩手機,而是坐在這裡看電視,還是因為靳星燃莫名其妙的邀請。
同意後就在這裡坐了快半個小時,屏幕裡嘻嘻哈哈,屏幕外一片靜默。
金釀月擺弄着手裡的蛇果,紅得發紫,看起來的确是很鮮豔。
這是鄧怡白天給她的,同時還有一束槲寄生。
靳星燃也發現了她手裡擺弄的東西,終于送出了自己的禮物,一盒巧克力。
隻塞到她手裡,就飛快撇過臉去,“正好有朋友在國外,托他寄回來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金釀月喜歡。
但就是太貴,從國外托關系買回來就更貴了,一盒30顆要一千六。
她是不舍得經常吃的,一年到頭也隻能吃個兩盒。
現在不妙的就是,他送了禮物,她卻什麼都沒有準備。
她又不好意思起來,手邊個沒有其他東西,隻能把手裡那一枝槲寄生遞到他手裡。
這其實還是鄧怡不知道從哪裡拽來的。
靳星燃盯着看:“這是什麼?”
金釀月解釋道:“這是槲寄生。”
靳星燃望着手裡的小束綠植。
西方文化流行,他自然也知道槲寄生的意義。
聖誕夜,槲寄生下必須接吻。
這是她想表達的意思嗎?
頭腦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先做出來反應,之前幾次機會的錯失,他不想再來一次。
意中人飽滿的唇是什麼味道的,他今夜終于嘗到了。
隻是輕輕碾了碾,含了含,忽的清醒過來。
似乎有點太冒昧了。
戀戀不舍離開她的唇,握着她的肩拉開距離,想說些補救的話,但看在她表情的那一刻,不由一愣。
她沒有生氣。
金釀月生氣是什麼樣子的,他見過許多次,自然知道現在這樣,躲閃的眼神,羞紅的臉,無論如何,這絕對不是生氣。
他心軟下來,眼神也軟下來,剛才那些打好的草稿又都咽了回去。
低低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又重新吻了上去,這次更強硬很多,強硬撬開唇舌,将她困在懷抱裡親吻。
金釀月腦子還不是很清楚,槲寄生的傳說是什麼,此刻才後知後覺想起來。
對于被親了這件事,她第一反應是,這不公平。
憑什麼她想親靳星燃的時候,他就别别扭扭的,現在他想親了,自己要乖乖接受?
懷着不服輸的心思,她用力掐他手臂,趁着他動作一滞,飛快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一向識相,察覺到她的意圖,也沒想着再奪回來主動權,反而順着他,收緊的手臂也放松開來,另一隻手撫着她的背,另一隻手揉捏耳垂。
金釀月親高興了,結束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你什麼時候打的耳洞啊?”
她上次就發現了。
靳星燃沒立刻回答,她好奇湊上去看,耳垂上面的小孔估計已經長死了,隻留下一個深肉色痕迹。
金釀月從來沒想過打耳洞,她對這個有心理陰影。
應念念初中時趕時髦,街頭看到就随便打了,結果不知道怎麼的發炎了,腫得老大,活像個彌勒佛。
她哭嚎了好幾天,金釀月看着就疼,從那以後再也沒起過這個念頭。
她真的很好奇,靳星燃這種乖乖牌,是什麼時候去打耳洞的。
難道是大學迎來了遲來的叛逆期?
金釀月捏着薄薄的耳垂,心想,盧令慧曾經說過,耳垂厚的人才有福氣,可見都是假的。
靳星燃耳垂這麼薄,不也一輩子順風順水嗎?
靳星燃沒回答她的問題,把她不斷捏他耳垂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裡。
毫無疑問,這個動作又讓金釀月不高興了,嘴巴撅得老高。
靳星燃親吻了一下她的手指,鄭重道,“釀月,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嗎?”
鼻尖對着鼻尖,她避無可避。
金釀月扭過頭,他的呼吸就正好對着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