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塊玉佩就是算計,是他博取師尊心中的一點地位的工具。
即墨浮生恍然回過神來。
是呀,他就是這麼一個精于算計的人。
“你很喜歡。”師溫說的是陳述句,那雙眸中有幾分迷茫。
她不太明白,一個玉佩有那麼寶貴的嗎?
即墨浮生點了點頭。
“我這還有很多。”你要全挂在腰上都沒關系。
師溫一揮袖,床上出現一大堆玉佩,作工、樣式、大小同他手中一模一樣。
怎麼辦?師尊好像會錯了意。
即墨浮生斂了下眸子,遮住眸中的無奈之色。
他當初怎麼會覺得師尊一點也不在意他呢?明明就是很在意。
他露出一個很乖的笑容:“我隻要這一個就夠了。”
“那你身上其他的傷呢?”
即墨浮生望向師溫,那雙眼睛濕漉漉的:“他們說我不夠格當師尊的徒弟。”
師溫聽完,秀眉忍不住蹙起,周身氣勢立刻淩厲起來。
“所以,他們就這麼欺負你?”
即墨浮生點頭。
真是好樣的。
師溫可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那些人。
心髒在“撲通撲通”地跳着,即墨浮生一時癡迷。
他的師尊美麗,強大,就連冷着臉的樣子都那麼好看。
“他們還說,師尊一點也不在意我,一次都沒有來學堂看過我。”
說完這句話,即墨浮生心下緊張起來。
師尊會不會對他說那句話呢?
“明天起,我去學堂接你下學。”
即墨浮生之前沒啟蒙過,認字是必須的,所以學堂還是要去。
即使他不提起這件事,她也會偷偷去,看看自己小徒弟平日裡在那學堂怎麼被人欺負。
師尊沒說她在意他。
即墨浮生失落了一瞬。
作為一個都近百歲的人,還要和一群小蘿蔔頭上學堂實屬為難,不過想到師尊會來接他,才稍微好了一些。
前世,師尊可沒有主動提起接他下學堂。
所以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師溫不太明白,她說要去學堂接他,小徒弟看着興緻還是不太高的樣子,是不是她哪裡會錯了意?
她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
她一擡眸,便望進小徒弟那雙燦若繁星的眸子中。
即墨浮生揚起笑容,脆聲道:“不管師尊在不在意我,我最在意的便是師尊。”
師溫動作一頓,心底有什麼東西在化開,她移開目光,拿出一盒藥膏:“你身上的傷,記得塗藥。”
即墨浮生手裡捏着那盒藥膏,咬了下唇,似在糾結什麼。
“師尊,背上的傷口我夠不到,可以讓您幫忙上一下嗎?”
大病一場,小徒弟好像黏人許多。
不過也确實,他險些丢掉性命現在肯定還在害怕,也需要人陪着。
對上他期待的眼神,師溫猶豫了,過了良久,才答道:“如果我下手重了,一定要說。”
即墨浮生飛快點頭,生怕師溫反悔了。
“你這衣服是自己脫,還是我來脫?”
師溫突然出聲,不帶任何感情,隻是單純地同他商量。
诶呀,師尊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即墨浮生被自己口水嗆到,猛烈地咳嗽起來。
“我,我自己來。”
聲若蚊蠅,他伸出手去解繩扣。
即墨浮生動作有點慢,師溫也沒催他。
小徒弟受傷嚴重,動作慢點也是情有可原。
他脫掉上衣,突然自卑了。
哦,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小孩子,自己那跟排骨一樣的身材,沒有腹肌沒有胸肌,師尊會不會嫌棄,要快點長大才行。
但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隻能硬着頭皮下去。
師溫指尖冰冰涼涼的,觸碰到後背,即墨浮生全身覆上一層淡淡的粉色。
他握緊了拳頭,卻依舊控制不住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
他不是一直把師溫當成師尊嗎?怎麼心會跳得那麼快?
一定是他見到師尊太激動的緣故。
别看即墨浮生現在黏人的樣,實際上他生性涼薄得很,唯一放心上隻有師溫。
她救過他的命,授他道法,教他修煉,那雙清冷眸中總是透着關心,他也是後來才明白她對他有多好。
可是,師溫死了。
想到前世師尊的結局,重逢的喜悅淡了許多。
這次,他不會再讓師尊失去性命了。
即墨浮生眼神堅定起來。
“嘶~”
背上一痛,即墨浮生剛起氣勢,一下子就被戳破了,他小聲哼哼唧唧道:“師尊~”
師溫動作一頓,擡起那雙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