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叔祖還在臨丹峰嗎?”
“何事?”即墨浮生從思緒中擡起頭來,看向霍煜奇。
霍煜奇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瞧着就是一枚闆栗開了豁口,白白的,脆脆的。
“也沒什麼事,我在山下找到個好玩的東西,想給生息看看。”
“你去看看吧,或許還在。”
即墨浮生難得大方放人。
“怎麼,不怕我打擾師叔祖了?”
霍煜奇挑了挑右邊的眉毛,調侃道。
即墨浮生幽幽道:“生息開心,師尊說不定也會開心。”
霍煜奇點點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對了,你好好練禦劍,說不定下次比試完我就是你師弟了呢。”
“絕無可能。”
即墨浮生氣勢一下子上來了,傲氣淩然。
四年前,霍煜奇輸了禦劍,也就沒拜成師溫為師。
此後,霍煜奇多次向即墨浮生發起禦劍比試,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他說的那句話,霍煜奇就當沒聽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還是快點見到生息要緊。
即墨浮生這人很無趣,還是生息好,會跟他讨論那些新奇的小玩意。
涼亭裡,一白衣女子翻動手中的書本,那雙手修長如玉,線條極富美感。
下一瞬,她身旁出現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身高一米三四的樣子。
女孩一雙杏眸水光盈盈,滿是靈氣。
正是師溫本命劍的劍靈生息。
生息一臉期待地看向師溫,軟聲喚道:“師溫溫~”
師溫隻一下便知道她想幹什麼,淡淡出聲道:“去吧。”
幾年過去,生息維持人形的時間從一刻鐘已經增長到一個時辰了。
不過,生息不常出來,隻有霍煜奇來的時候才會現身。
想當初,生息還把霍煜奇吓了一大跳,現在兩人倒是意外地合得來。
得到同意,生息歡歡喜喜地去了。
視線中出現一隻白色的紙鶴,師溫認得,這是掌門傳訊。
她攤開手掌,紙鶴落在上面,自動攤開,變成一張白紙,上面寫着:“有要事相商,還望尊者速來和宜峰一趟。”
和宜峰是流光派主峰,商量宗門大事的權利中心,也是掌門居住的地方。
師溫收回手,往和宜峰趕去。
和宜峰上面的建築是最多的,也是最宏偉莊嚴的,碧瓦朱薨,瓊樓玉宇。
師溫一落地,便往議事廳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弟子,個個态度恭敬地問好。
“尊者好。”
這些弟子也是近幾年才認得師溫的,若換成四年前,能猜出她的身份便已經很不錯了。
起因是四年前的比試,師溫指揮即墨浮生戰勝了黃旭,被當時教導劍術的夫子盯上了,結果就是被軟磨硬泡,求去偶爾指導一下。
果然,她當時就應該跑得再快點。
即使隻指導幾句話,師溫所展現出的實力就已經讓人為之汗顔,你們見過一劍劈出十米大坑的人嗎,他們見過,而且那還隻是她實力的冰山一角。
這換誰,誰不崇拜?
自此,師溫在流光派的地位如日高懸。
人人崇拜師叔祖,甚至到了狂熱的地步。
待師溫一接近,周身的溫度下降了幾個度,弟子立馬垂下了頭,心中震撼不已。
仙尊壓迫感太強了。
師溫微微颔首,加快腳步。
她腰間的兔子吊墜跟着飛起來,留下一個殘影。
那些弟子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仙尊那腰間居然是兔子吊墜吧?仙尊竟然會喜歡這種可愛的動物?
她那不近人情的形象立馬籠上一層柔和的光輝。
不過這些都不關師溫的事了。
她跨進議事廳,便?一道怨毒的目光投來,她望去,那人是景慶峰峰主周躍。
周躍有個外甥叫黃旭,之前三番兩次想置小徒弟于死地,可惜被小徒弟一一化解了,當時這件事鬧得可大了。
最後還是給了周躍一個面子,順帶狠狠地敲了他一筆,而後廢掉黃旭所有修為,将其逐出流光派。
周躍也因此記恨上了師溫和即墨浮生。
所以,看到師溫來,他沒有任何好臉色。
周躍看到她腰間兔子吊墜,面上神色更加不善,但好歹也沒發作出來。
師溫怎麼說也算是長輩,礙于這種重要的場合也不至于因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而過多計較。
更何況,她從他手中坑了不少好東西,搞得她看周躍就跟看大肥羊一樣。
養羊嘛,就是為了薅羊毛。
周躍莫名背後一涼。
藥峰峰主決明子看到師溫來,那是眼睛發亮啊。
他連忙喚了句:“師叔。”
老頭鶴發童顔,面色紅潤,一看便知他最近生活不錯。
師溫淡淡收回目光。
除了四個峰峰主,還有學堂的兩個夫子,孫夫子教習劍術功法,李夫子教習符箓陣法。
這流光派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也是長老,一個掌管刑罰維護治安,一個負責防禦守護宗門,同各峰峰主平起平坐。
同樣是見到師溫,孫夫子和李夫子态度可是熱情許多。
“見過尊者。”說這話的是李夫子,瘦瘦高高的,有些含腰駝背,加上他那瘦削的臉頰、看上去是個懦弱的老實人,但若是你看到他的眼神就不會這樣覺得了。
“尊者好。”孫夫子就不一樣了,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正義凜然,還有點兇,打起招呼幹脆,但那嗓門也真是大,說不定還能把小孩吓哭。
師溫一一颔首之後,來到掌門旁邊的位置,坐定。
掌門也是在同師溫點頭示意之後,才清了清嗓子,道:“人都到齊了,那我就開始說事。”
“各位都知道,修真界每隔十年會舉行宗門大比,皆是每個宗門都要派出弟子交流,也是在這個時候,每個宗門會重新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