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罪魁禍首還在那滿眼無辜地看着他,他一時氣不過,在她嘴唇上懲罰性的輕輕咬了一下。
被咬了,師溫眸中泛起淚花。
即墨浮生心下一軟,随後又咬緊了後槽牙,生平第一次如此無可奈何。
他這回學聰明了,以四肢為繩索,将師溫牢牢禁锢住懷中。
師溫發作了三天,即墨浮生就在旁邊跟着被折騰三天,到了最後,他實在熬不住了,沉沉睡去。
三天後,師溫的意識逐漸回籠。
她睜開了眸子,入目便是某人淩亂的胸口,衣襟松開,露出一片胸膛來,上面還有淡淡的紅痕,像是被抓過一樣。
師溫能感覺到,不僅是腰上一片酸痛,恐怕嘴唇也腫了。
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她當時動情期來了,而且還遇到變成即墨浮生模樣的裴青雲,又中了春.藥……
回想起她醒來後看到的春光,那明顯是某個男子的胸膛。
師溫仿佛被雷劈中,不禁瞳孔放大,機械般的擡起眸子去看那人的正臉。
她該不會是……
然後,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
正是即墨浮生!
不是裴青雲,她很肯定。
記憶跟着蘇醒,她刺傷裴青雲之後遇到了即墨浮生,他抱她來到山洞,她親了他眼角,包括後面發生的事,師溫都記得。
這麼說……
師溫連忙檢查,除了腰和嘴唇,并沒有其他不适,兩人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但光是親吻這一點,就已經讓師溫六神無主了,她的手止不住顫抖,渾身癱軟,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氣。
她怎麼能跟他做這種事?他是她的徒弟啊。
在回憶中,她發現她自己親手養大的徒弟貌似也對她懷有背德的情愫。
聯想起即墨浮生之前對心愛之人的描述,那哪裡是霍煜奇,而是自己啊。
她竟然這麼晚才發現。
師溫頭回懊悔起自己的遲鈍來。
若是,她早點知道……
師溫這邊還在默默消化發生的一切,那邊少年隐隐有蘇醒的迹象。
即墨浮生緩緩睜開眸子,看到的便是女子在那裡發呆,眼神中懊惱多過悔恨。
他很快明白,師溫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那她會怎麼做呢?
即墨浮生捏緊了手掌,心中一片忐忑,他感覺仿佛自己站在刑場上,等待審判落下的那一刻。
師溫察覺到那道視線,她看了過去,對上少年那雙黯淡了幾分的墨眸。
她心下升起一絲憤怒,離開他的懷抱。
正當她坐起身體時,頭皮上傳來一陣拉扯,原來是她的頭發被這逆徒的胳膊壓住了。
師溫面色更冷了,她橫了即墨浮生一眼,伸手去扯那一縷頭發。
好在即墨浮生識相,在師溫開口前,主動擡起了胳膊,他也跟着坐起身來。
因為剛才扯頭發的小插曲,他突然沒那麼心慌了,反而靜靜地欣賞起師溫來。
師尊冷着臉的樣子很好看。
女子的嘴唇還有點腫,臉上、脖頸上還有未消退的痕迹,尤其是在耳朵靠近脖頸處的地方,依稀可見青紫的痕迹,像是烙印一樣。
沒來由的,一股淡淡的成就感自心底升起,即墨浮生甚至想要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痕迹。
師溫還未注意到這些,她稍微把頭發理了一下。
一轉頭,卻不見那個逆徒臉上有半點慌亂,還如此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眸子一凝,面上覆上一層冰霜,冷冷出聲:“跪下。”
“弟子遵命。”即墨浮生極為順從,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腰背筆直。
他胸前的衣衫淩亂,露出的胸膛上還有幾道細細的抓痕,活像被欺負的良家婦男。
師溫莫名覺得糟心。
誰能想到她親手養大的小徒弟會對她懷有這種心思呢?
“把衣服穿好。”她淡淡掃過去,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衣冠不整像什麼樣子,好像她是流氓一樣。
即墨浮生斂了下眸子,垂下頭,手去摸腰帶。
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什麼,擡頭望向師溫,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師尊是想看弟子脫衣嗎?”
誰要看他?!
師溫一甩袖子,背過身去。
即墨浮生勾唇一笑,心底有那麼一點開心。
至少,她不是那麼無動于衷,不是嗎?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洞裡格外明顯,拼了命似的往師溫耳朵裡鑽。
她抿了下唇,默默捏緊手掌。
空氣中濃烈的香氣遲遲未散,在過去的幾天,兩人身上的味道早已相融在一起,徒增幾抹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