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溫抿着唇,清冷的面容覆上一層寒霜,看上去更加的高不可攀了。
在庭院角落邊上,霍煜奇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看上去,師叔祖心情不是很好诶。
就在這時,即墨浮生停下動作,朝師溫露出一個笑容,明媚又燦爛。
師溫周身寒意更甚,她問:“你不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麼?”
“弟子在床上躺很多天了,想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即墨浮生沒被她冷淡的态度吓退,面上依舊帶着淺笑,語氣中帶着親呢。
如果不是霍煜奇剛見識過師溫臉色有多冷,恐怕他現在都會以為兩人在唠家常。
即墨浮生能這麼不怕師溫,也是一種能力。
視線落在他身上的那身衣服,師溫壓了下眸子,目露不悅。
穿這麼一點衣服,出來練劍?這是在勾引誰?
就在其他人以為她會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動了,朝即墨浮生走去。
女子越來越近,即墨浮生瞬間繃直了脊背,不由握緊手中的劍。
師溫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手指搓撚了一下,指尖的衣料有點薄。
她眸中閃過一抹了然。
在一旁的霍煜奇早已睜大了眼睛,他知道即墨浮生心悅師溫。
雖然師溫那動作像是他小姑姑一樣,隻是對小輩的關心,并沒有其他意思,但他還是會覺得驚訝。
因為師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尊啊,很難想象她會這麼有生活。
瞧着近在咫尺的人兒,即墨浮生一時心如擂鼓,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差點就抓住師溫的手。
“你就穿這點衣服?”師溫淡淡收回手,并沒有覺得這動作有什麼不對。
喉結上下滾動,即墨浮生道:“今日天氣還算晴朗,這點衣服是夠了,讓師尊擔心了。”
師溫蹙起眉頭,隻靜靜地看着即墨浮生,道:“若你病了,該當如何?”
師尊是……在關心他?
即墨浮生努力壓制住内心的狂喜,壓住住上揚的嘴角,可是那雙眸子中的喜悅卻怎麼也擋不住。
他道:“弟子最不忍看到師尊擔心了,光憑這一點,弟子絕對不會讓自己生病的。”
看到自己好兄弟笑得不要錢的樣子,霍煜奇在心底直呼沒眼看。
你高興得别這麼明顯啊。
師溫能感覺到即墨浮生身上靈氣已經穩住了,便不再多勸。
“弟子今天才揮劍五百下,距離一萬下還有九千五百下,師尊可以每天來指導一下弟子嗎?”即墨浮生便道。
為什麼是一萬下呢?
師溫還未想明白。
少年補充了一句:“是那日師尊給弟子定下的懲罰。”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師溫想起來,是那次即墨浮生沒大沒小敲她額頭時定下的。
不過,這有什麼好盯着的呢?
她眸子一轉,又把目光放在即墨浮生身上。
“不會占用師尊太多時間的,弟子一做起某件事來便什麼都忘了,如果是你親自監督的話,也可以在旁及時打斷弟子。”
即墨浮生如是說道。
聽到這番話,霍煜奇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看即墨浮生的眼神中帶上幾分諱莫如深。
他就說,即墨浮生那麼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怎麼會連最簡單的揮劍都失誤這麼多次,就是為了引師叔祖出來。
後面又利用師叔祖的關心,說自己揮劍容易失了分寸,需要人監督,這樣不就每天能看到人了嗎?
這套連環計,沒有一步是多餘的。
此人心思缜密,簡直是妖孽啊。
不過,他都能看出來,師叔祖會看不出來嗎?
霍煜奇緊接着把目光投向了師溫。
師溫還在考慮。
她心裡認為這件事沒必要,但小徒弟太喜歡折騰了,如果不答應他,恐怕真的會把身體弄出什麼毛病來。
就在霍煜奇以為師溫不會答應的時候即墨浮生眸子一轉,又道:“隻是看弟子揮劍而已,屬于弟子求教導師尊的正常事宜,師尊應該不會連這都不敢吧?”
師溫想想也是。
若是這種小事她都畏首畏尾的,日後還怎麼教徒弟?
清冷仙人點點頭,應了句:“好。”
即墨浮生眸中閃過一抹得逞之色,勾唇一笑,這麼一看,有點小人得志那意思了。
還有這種操作?
霍煜奇感覺自己的認知被刷新了一樣,他沒想到即墨浮生會使出激将法。
這套路,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