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倒着一個人,師溫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她試着推了推即墨浮生,沒動。
她蹙起眉頭。
就算是不想走路也不用這樣吧?
少年清淺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地打在頸側,原是睡着了。
師溫松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周圍,又不能把人丢在這裡,無法,她隻能扛着即墨浮生回去了。
把人丢在床上的那一刻,即墨浮生的後腦勺磕在床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光是聽着都疼。
反應過來之後,師溫飛快把逃離案發現場,還順帶把門關上了。
在走出門的那刻,她心底還有點發虛。
應該不要緊……吧?
一刻鐘之後,即墨浮生轉醒,看到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面色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知道是師溫把他帶回來的。
當然,如果她不那麼粗暴地将他丢在床上就更好了。
後腦勺傳來一陣疼痛,他伸手摸去,後面已經腫起一個大包,摸一下就疼的那種,應該是他不小心磕到哪裡了。
他甚至懷疑是自己亂動,都沒懷疑是師溫做的。
醒來後,即墨浮生并沒有直接去找師溫,而是在自己房間待了一會。
他如今也成功步入元嬰了,是時候抹去那些流言了。
幾天後,即墨浮生步入元嬰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了清玉仙子的徒弟年僅二十便步入元嬰修士。
不僅師溫厲害,就連她教出來的徒弟也同樣厲害。
這種情況直接扭轉了流光派弟子對師溫那種不近人情的形象。
那些之前師溫帶隊過的弟子也開始發言:“其實吧,之前仙尊帶隊時對我們都挺好的,隻要仙尊在,其他宗門都對我們流光派弟子都禮遇有加。”
“仙尊要罰弟子,那也是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也不應該多說什麼。”
“而且,你們沒發現嗎?仙尊雖然對徒弟很嚴格,但是對徒弟也是真好啊,即墨前輩身上的資源都是最好的,還從來沒有為靈石發過愁。”
“而且,宗門大比和秘境探險即墨前輩都去了,這樣說來,我們都承了即墨前輩的光了。”
之前覺得師溫不近人情的弟子們頓時羨慕起即墨浮生來了。
“……”
諸如此類的話在弟子間流傳着,漸漸的,他們發現一個悲催的事實,拼師父他們比不過,拼修為他們也比不過。
一時間,士氣有點低迷。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雖然他們沒有被師溫收為徒弟的機會,但是宗門大比、秘境之類的,還是能由師溫帶隊的。
更何況,師溫有時還會去學堂指導弟子,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勝過其他門派的弟子了。
這天,師溫收到學堂夫子們的來信,邀請她來學堂指導一下弟子。
在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同樣要去學堂的即墨浮生。
“師尊是要去學堂嗎?正好弟子也要去,可否一起?”
師溫想到自己那次送即墨浮生回房間不小心把人家後腦勺那裡磕出一個大包,莫名還有點心虛。
她沒在說話,隻一味地往前走。
即墨浮生笑吟吟地跟上了。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來學堂的弟子格外的多,多的讓師溫都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不僅如此,個個見到她眼睛都在發亮,這對于師溫這種社恐的人簡直就是地獄,她隻能加快腳步,直到進入裡面才好了一些。
即墨浮生看了一眼,腳步匆匆地跟上了師溫,他看出師溫的不自在,便道了一句:“師尊,弟子在。”
師溫望了過去,少年熟悉的側臉映入眼簾,他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思緒像是一下子有了着落,莫名感覺到心安。
她矜貴地點了點頭。
收到回應,即墨浮生面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負責教符箓陣法的李夫子和負責教劍術的孫夫子已經在那等候了,兩人向來對師溫尊敬有加。
“尊者,可能今天來聽課的弟子人有點多,還請您多多擔待。”
弟子有上進心,這也是好事。
等師溫到了練武場,看到那幾乎圍滿的人,腳步一頓。
這叫有點多?
李夫子和孫夫子也知道心虛,一個望天一個看地,就是不敢看師溫。
一旁的即墨浮生卻是知道原因。
因為他晉升元嬰,加上之前師溫在宗門大比和秘境探險積累的威望,在這段時間井噴式發展。
“師尊,估計這些弟子都是來看你的。”即墨浮生道。
“看我?”師溫目露不解。
她又不是什麼稀罕物,看她做什麼?
即墨浮生淺笑道:“那是因為他們敬仰師尊你啊。”
師溫尚且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敬仰的。
“當然,師尊為宗門做了那麼多的事,取得了那麼多榮光,更别提你本來就很厲害,怎麼會擔不起這點敬仰呢?”
“要弟子說,流光派所有的弟子都應該敬仰師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