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自己,真的好嗎?
明明即墨浮生那雙墨眸還是如往常一樣,師溫卻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她才是師父,這逆徒又想欺師了?!
師溫剛想闆起臉呵斥。
但下一秒,他面色便軟了下來,眼神中帶上幾分懇求:“師尊不要再收徒了,好嗎?”
“弟子求師尊了。”軟下的語氣,拉長的尾音,就像是小狗發出的嗚咽聲,可憐巴巴的。
剛起來的情緒就這麼消散了,師溫目光躲閃了一瞬,語氣略有些幹澀:“不許撒嬌。”
嘴角的弧度又加深幾分,即墨浮生彎起眸子,輕笑一聲:“誰叫師尊就吃這一套呢?”
“沒辦法,為了讓師尊憐惜弟子,我隻能這樣做了。”
耳朵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一樣,有點癢,師溫目露惱怒之色。
什麼啊?說的她好像是變.态一樣。
“所以,師尊會答應弟子的,對吧?”
即墨浮生緊盯着師溫,目光灼灼,身體又往前傾了一分。
隻差一點,兩人就要碰上了。
周圍被少年身上的草木香包裹着,師溫實在受不了他這種目光,她咬了下唇,眼一閉心一橫,道了句:“我答應你,可以了嗎?”
“當然可以。”即墨浮生勾唇一笑,絲絲邪氣從眸底洩出。
或許是得到滿意的答案,那道氣息飛快往後退去,師溫有點懷疑他是故意的,為了讓她答應故意耍這種把戲。
可惡的是,她還真上當了。
她冷着臉,語氣說不上好:“可以出去了嗎?”
即墨浮生并沒有急着出去,他拿起放在桌上的鮮花,道了句:“這束花,是弟子送給師尊的。”
“如果師尊不好處理的話,想丟了還是就這樣放着都随你。”
說完,他似乎生怕師溫不同意一樣,立馬轉身離開,動作幹淨利落。
看到這束鮮花,師溫一瞬間想通了什麼。
即墨浮生心思那麼缜密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記得早上就換好花束了呢?
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的。
好啊,這逆徒居然借此來試探她。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師溫此刻就是這樣的心情,她看了眼桌上的鮮花,在任由它放在這裡和丢掉之間,選擇找個花瓶插上。
次日,即墨浮生來師溫房間裡換花,看道擺放在窗邊的花瓶,面上浮現出幾分笑意。
他揚起唇角,語氣中透着幾分欣喜:“師尊,這束花居然還在這裡?!”
看他笑得這麼開心,師溫沒那麼想跟他說話了,隻驕矜地點了下頭。
面上笑意加深,即墨浮生像是要逗一下師溫一樣,故意拉長了尾調,道:“哦~原來師尊這麼重視弟子的嗎?”
“連弟子摘下來的花朵都有好好保管。”
師溫就知道,這逆徒屬于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她就更不能承認了。
她語氣淡淡道:“不插起來,放着礙事。”
“如果是師尊送弟子一束花,弟子隻怕會比師尊更珍惜。”
說到這裡,即墨浮生面露遺憾之色,他語氣惋惜:“可惜的是,師尊還沒送過弟子花朵。”
說這話時,少年偷觑了師溫好幾眼,态度小心翼翼的。
呵。
他就是想收禮物了。
師溫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暗示呢?
隻不過,她并沒有搭理他,隻道:“後面那一大片花田,随你去摘。”
女子神色冷淡極了,即墨浮生眸子又亮了幾分,嘴角噙笑道:“師尊,弟子其實也不是那麼想要花朵。”
師溫擡起眼睑,看向即墨浮生,等他的下文。
一個笑容在即墨浮生臉上綻開,他道:“弟子隻是想和你多說點話。”
“光是和師尊待在一起,弟子就覺得滿足,就好像心中缺掉的一角被補上了一樣。”
師溫眼神閃爍了一瞬。
這逆徒又是在撩撥她吧?
可是對上他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她什麼話也沒說。
即墨浮生沒等來師溫回應,眸中笑意退去,他連忙打圓場:“弟子是不是又在說什麼讓師尊為難的話了?”
“弟子先退下了。”
看着房門被關上,師溫眸中神色未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黃昏,即墨浮生從外面回來,不知道是處理什麼事情。
他走到房間,遠看房門前台階上有星星點點的“火焰”,那裡似乎放着一束花。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