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神色淡淡道:“你注意分寸。”
即墨浮生立馬收起那點鋒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上去無比乖順:“好,弟子聽師尊的。”
“那師尊打算怎麼讓那小弟子服侍您呢?”
師溫朝即墨浮生投去目光。
少年露出淺笑,瞧着溫良無害。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心裡絕對憋着壞。
她皺着眉,問道:“你想怎樣?”
即墨浮生眸光閃爍了一瞬。
如果師尊隻能由他一個人服侍該有多好啊。
“那小弟子是新來的,難免毛手毛腳,師尊這房間貴重東西多,若是弄壞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她這房間裡哪有什麼貴重東西?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信了。
師溫是知道他是什麼調性的,這逆徒貫會說些漂亮話,以掩蓋自己真正目的。
“你不想讓他進我房間?”
即墨浮生朝師溫露出一個淺笑:“師尊真聰明。”
師溫一默。
明明是他說得太不委婉了。
她心下冷哼一聲。
怎麼,他還管起她來了?
“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
“弟子不敢。”即墨浮生立馬垂下頭,做誠惶誠恐狀,緊接着說話聲也小了許多,“隻是服侍師尊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由弟子親力親為比較好。”
瞧着他這麼低眉順眼,師溫着實有點恨鐵不成鋼。
她冷着臉,語氣也嚴厲了幾分:“浮生,擡頭看我。”
這話有點突然,即墨浮生險點沒藏住自己眸中的瘋狂。
他擡起眼眸,隻見師溫一字一句,語氣極為認真:“我收你為徒,不是為了讓你服侍我的,記住了嗎?”
那一瞬間,即墨浮生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彎起眸子,身後那條看不見的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這是弟子自己心甘情願的。”
何止心甘情願,簡直是甘之如饴。
一想到師溫碰過的東西是他親自布置的,内心某處隐秘的地方便得到了滿足。
看他那笑得牙不見眼樣子,師溫就知道自己是跟他白說了。
但另一件事,她還是要說:“我會看着辦。”
即墨浮生也不多說什麼,同師溫說了聲告退後,離開了房間。
在他離開房間的那一刻,師溫大腦立馬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她隐隐能察覺到即墨浮生對裴青雲的惡意,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會不利于她追查真相。
看來,還是先把小徒弟支出流光派比較好。
即墨浮生還不知道,師溫在心底做什麼打算,若是知道,怕是又要瘋一回。
師溫也是知道這一點,對于怎麼讓即墨浮生外出比較頭疼,直說肯定不行,必須要找個能說服他的理由。
“有沒有人啊。”
臨丹峰山腳下,傳來一道微弱的呼救聲。
小小的裴青雲被吊在樹上,嗓子都喊啞了,依舊沒有一個救他。
其中不乏有路過的弟子,看他一個小孩被這麼吊着,還會譴責一下動手之人。
但一聽是即墨浮生做的,隻丢下一句“他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
這話聽得裴青雲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什麼用意,不就是看他不順眼公報私仇嗎。
霍煜奇剛好經過,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了出來,還差點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笑就算了,他非要多嘴問一句:“誰幹的?”
裴青雲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霍煜奇笑夠了,好心給了他一個忠告:“你要真想在流光派待下去,以後就少惹他。”
那個他,指的是即墨浮生。
裴青雲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起來。
讓他看即墨浮生的眼色,絕對不可能!
他必須想個辦法把人支出去。
裴青雲的想法正巧同師溫不謀而合,但不同的是師溫已經付諸行動了。
她記得流光派會發布曆練任務,正好去問問掌門,有什麼合适小徒弟做的。
途中,她遠遠看見有個小人被吊在樹上,明顯愣了一下。
那邊,好像有陣法波動的痕迹。
“仙尊,救我!”裴青雲一看到師溫,便立馬開始求救。
師溫朝聲音的來處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被吊在樹上的是裴青雲。
回想聽到過的那聲慘叫,她稍稍一想,便知道這件事是小徒弟做的。
既然已經把這件事交由即墨浮生負責,若是再出手,就有點出爾反爾。
她看了一眼那繩子,道:“半個時辰後繩結自會解開。”
說完這句話之後,師溫便趕去主峰了,獨留下裴青雲看到她遠去的聲影。
他暗自咬了下牙。
在師溫走後,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即墨浮生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