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逆徒當真是可惡!
既然說不通,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師溫扭過頭去,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
在即墨浮生視線中,隻看到女子姣好的側臉,微微昂着頭,莫名像隻高傲的白貓。
手指微動,即墨浮生眸中閃過一抹笑意,莫名想逗一逗她。
他故意軟下聲音,溫聲道:“師尊似乎有點不同了呢。”
有嗎?
師溫也開始思索。
她今日的情緒起伏好像是有點大,不知道是否是封印解開的緣故。
這逆徒居然比她先發現?
即墨浮生并沒有放過師溫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他不禁抿唇,笑道:“更可愛了。”
師溫一默。
她就應該把耳朵堵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瀾滄郡的妖獸怎麼辦?”
自己暈過去之前聞到的草木香,該不會就是他吧?
“師尊請放心,瀾滄郡的妖獸弟子已經派其他人去查探了。”
早在出發的那天即墨浮生就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之所以等到師溫去寒潭那天才現身,也是知道她那幾天會待在後山。
卻不想,剛到就看見師溫往地上栽去。
天知道,他當時被吓得差點心跳都驟停了。
好在她隻是靈力使用過度,養幾天就好了。這鐵鍊也能保證她不亂動用靈力。
他還有一件事沒問清楚。
“師尊當時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我想,我應該沒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擔心?!”
差點,差點他以為要再一次失去她了。
師溫嘴唇動了下,很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把話咽下去了。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禁術她已經解除了,告訴他除了白白擔心之外,并沒有任何用處。
她周身似乎有層怎麼也化不開的堅冰。
“弟子才離開幾天啊,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即墨浮生斂了下眸子,面上浮現出幾分心疼之色,“又什麼都不肯告訴我,這叫我如何放心?”
細聽之下,他的聲音還在微微發顫。
心底某處還是軟了下來,師溫定定望向男子,她神色淡淡:“幾年前的中秋,你不是問我可有想過在世上留下些足迹?”
“我想過,不隻一次,卻偏偏不能。”
即墨浮生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因為某些原因每三個月師溫都必須去後山閉關一趟,所以她基本很少出遠門了。
所以……她現在成功了?!
他第一反應便是為她感到開心。
“現在,我把這件事變成了可能。”
師溫說得輕描淡寫,好像這件事同練劍并沒有多大區别。
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輕松,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這麼多年閉那種痛苦的關。
即墨浮生也明白這一點。
那時,他看到師溫的面色已經白得跟張紙一樣,簡直難以相信她是怎麼單憑意志力撐下來的。
可這也正是她的可貴之處,确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完成。
即墨浮生看向師溫的眼神帶上幾分柔軟。
師溫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并不是很想見到這個逆徒,心煩。
本來她解除封印之後就能回自己房間休息。
他倒好,轉頭把她弄到這裡來了。
于是,她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吧?”
說完,她轉身,往床上走去。
既然他不讓她走,她休息總是可以了吧。
每走一步,鐵鍊同石闆相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一樣。
師溫更加煩躁。
她躺在床上,用背對着即墨浮生,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下一瞬,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緊接着,床邊陷了下去,熟悉的草木香傳來,旁邊的人形火爐散發出滾燙的氣息。
師溫猛地坐起身,看着躺在她身邊的即墨浮生,質問道:“你做什麼?!”
“師尊不是要休息嗎?”
即墨浮生撐着頭,半斂着眸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師溫,面上不見半分慌亂之色。
“正好,弟子也要休息。”他眸中噙着淡淡的笑意,更是恬不知恥地湊過去在師溫低聲道,“不如一起?”
誰要和他一起?!
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師溫壓了下眸子,也不顧上什麼形象,直接伸出腳去踹即墨浮生。
卻不想,還沒碰到人呢,腳踝就被牢牢抓住了。
師溫一擡眸,便對上男子滿是笑意的俊臉,她怒不可遏道:“即墨浮生!”
“弟子在呢。”
隻見他眸中光華流轉,笑得邪肆又妖孽:“師尊說話可以不用這麼大聲的,弟子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