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裴青雲似乎能看到這件事的希望,他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說是道侶,實為禁脔。
一想到以後能看到高高在上的清玉仙子隻能雌伏在自己身下,祈求着他的臨幸,而他還能白撿一身修為,不禁笑出了聲。
但下一秒,師溫的回答直接打破了他的美夢。
她語氣平淡,字正腔圓道:“你配嗎?”
裴青雲笑容一滞,面色立馬變得陰沉下來,那雙眼睛死死盯着師溫,咬牙道:“你耍我?”
他要這樣覺得就覺得吧。
師溫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
而裴青雲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他拔高了音量,語氣中透着一股陰狠:“師溫,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清了,現在的你隻是一個階下囚!一個隻能任我拿捏的階下囚!”
看着裴青雲因為一句話就這麼勃然大怒,師溫竟然感到了那麼一絲可悲。
一個人迷失在權利中,是多麼的脆弱又虛榮啊。
裴青雲還在那歇斯底裡:“你應該聽我的,不論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你說完了嗎?”師溫面色平靜。
這種眼神極大地刺痛了裴青雲的自尊心,他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來,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
“我這有個法寶,名為還璞歸針,此針打入修士體内,修為會慢慢被廢掉,意識會逐漸歸為混沌,最後變得和三歲稚兒無異。”
“從今天起,我一天給你打入一根針,就看你能撐到幾時,怎麼樣?”
裴青雲話音剛落,師溫便能感覺到自己右邊肩膀上有什麼東西刺入,那一大片地方開始傳來陣陣刺痛,如有萬蟻啃噬。
裴青雲欣賞了一會她痛苦的神色,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離開時,他還丢下一句:“等我吞并了流光派,你遲早會跪在地上求我。”
師溫忍着痛,坐在地上。
她能感覺到,右手臂完全不能用了。
掌門不在,她也被困住了,沒多久流光派就要落入裴青雲手中,她必須盡快想辦法出去。
然而,短時間内裴青雲是不會來了,她沒有拿到鑰匙的機會,隻能養精蓄銳。
晚上,外面傳來腳步聲。
師溫睜開了眸子,往門口看去。
裴青雲的腳步聲不是這樣的,那這回來得會是誰呢?
微弱的亮光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師溫看到那人的時候不免驚訝了一瞬。
居然是慕容蘭。
少女容貌嬌俏,手裡拿着一個夜明珠,往裡面探頭探腦,想要看清裡面的人。
可惜的是師溫離她太遠了,她隻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慕容蘭。”師溫出聲了。
慕容蘭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珠子差點掉到地上,待心情稍稍平複,她才哆哆嗦嗦地問:“你,你是誰?”
師溫記得,她之前幾次見到慕容蘭的時候她都是那副嚣張跋扈的大小姐樣。
當然,遇到紅眼蜘蛛時除外。
那次慕容蘭差點就被妖獸吃了,吓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可誰能想到自己隻是突然出個聲她也會這麼害怕。
師溫放緩語氣,安撫道:“不必害怕,我是流光派清玉仙子,師溫。”
聽到這個名字,慕容蘭由害怕轉為驚訝。
她永遠記得那個把自己從妖獸口中救下的身影,隻是沒想到,師溫現在居然被關在這裡。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就是裴師兄關在這裡的女人?”
師溫記得,慕容蘭似乎對裴青雲有意,對于那些接近裴青雲的女子并不友好。
她斂了下眸子,答道:“等死之人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師溫說得太悲慘,慕容蘭沒說話,隻有那微弱的光芒證明她并沒有離開。
師溫好心勸了句:“你先出去吧,若是被發現了,恐怕會被牽連到。”
以裴青雲的品性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卻不想,慕容蘭沒動,而是問起另一件事來:“你那天為什麼跟我說那些話?”
師溫立馬開始回想,她好像确實跟她慕容蘭過一些話。
那是因為裴青雲實在不是好人,而慕容蘭雖然嚣張跋扈但不至于跳入如此火坑。
所以,她好心勸了一句“汝甚佳,當擇良者,而非此子。”
“我隻是說了心裡的想法。”師溫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覺得我别有用心,你可以當做沒聽過。”
師溫把能說的話都說了,如果慕容蘭覺得她多事,或者覺得她在挑撥離間,她也隻當幫錯了人。
就在師溫說完之後,慕容蘭沉默了一瞬,并沒有任何任何發怒的迹象。
“你……”她欲言又止。
師溫還在等她下文。
慕容蘭語氣堅定:“你救過我的命,我相信你。”
師溫是陌生人依然能救她,而裴青雲……
更何況,她沒那麼喜歡裴青雲,隻是裝成很喜歡他的樣子,裴青雲喜歡看女人為他争風吃醋,她就這樣做了。
她演的很認真,甚至騙過了自己。
師溫難以說明此刻的心情,她在猶豫:自己該不該相信?
“不過……”慕容蘭卻罕見地扭捏起來,似乎有點難以齒啟,“你可以把那天說的話跟我再說一遍嗎?”
“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慕容蘭似乎還不習慣用這種口吻說話,語氣有點生硬的。
事情的發展出乎師溫的意料,她不得不重新審視慕容蘭。
本來以為她是被愛情迷了眼睛的小姑娘,但現在看好像不是這樣。
從她知道裴青雲把一個女子關在這裡,本來以為她會争風吃醋,可到現在她沒有一點要為難的意思。
師溫淡聲道:“我那天說的話不對。”
慕容蘭眼神黯淡了一瞬。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讨人厭,所以不奢求什麼了。
“現在的你比以前好,而以後的你隻會更好。”
慕容蘭“撲哧”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