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溫也不說什麼,握緊了手中的靈劍,朝裴青雲發動攻擊。
裴青雲也隻是在系統提供的道具下勉強應對。
【把你的身體交給我,我幫你赢這場戰鬥。】窩在裴青雲神識内的魔出聲了。
裴青雲也清楚現在的情形,不由分說,把身體交給了魔。
一團黑氣包裹住裴青雲。
師溫頓覺不妙,但隻要她一靠近,那股黑氣便會纏上來,侵蝕着她的靈劍。
她目光緊盯着那團黑氣,在尋找時機。
等黑氣散開,裴青雲周身氣質大變,他那雙眼睛泛着紅光,咧着嘴桀桀地笑着。
眼前的他完全沒有一點人的影子,眼神冰冷邪惡,系統也就是魔奪舍了裴青雲的身體。
“如今修真界是沒人了嗎,居然讓你這個爐鼎成為了劍道第一。”
一股森冷從骨頭縫裡鑽出來,恐懼緊緊攥住心髒,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師溫這才明白,自己對上的是什麼樣的怪物,她壓下恐懼,冷聲道:“似乎你才是更狼狽的那一個吧?”
“堂堂魔族害怕被發現,居然隻能窩在一個小修士的神識裡,不僅要哄着自己看不起的修士費盡心思去完成攻略人物,甚至還要被罵。”
“當真是丢盡了你們魔族的臉。”
師溫很少說這麼多話,不想這一說就是殺人誅心。
“好一個伶牙俐齒!”“裴青雲”道, “不過就算你再怎麼樣,也是注定要死在我手中。”
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死在誰手裡。
師溫拎着靈劍沖了上去。
兩人纏鬥在一起。
被魔奪舍後的裴青雲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原本師溫幾招之内就能解決他,現在卻不相上下。
又是一劍劈下來,師溫下意識提劍抵擋,巨大的沖力讓她往後退了好幾步,虎口陣陣發麻。
“裴青雲”簡直恨不得快點解決師溫,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空氣中出現一股微弱的波動,看不見的符箓直沖師溫而去。
穩住身形後,師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裴青雲”頂了出去,正當她準備乘勝追擊時,腳突然不能動了,像是生了根一樣。
而“裴青雲”抓住這個時機。
劍尖直直朝着心髒處刺來,師溫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終于,她的腳能動了。
第一件事就是往旁邊滾去,躲開這絕命一擊。
劍尖一空,就落在她剛剛站的地方,砸出一個半米寬的坑洞來。
師溫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再晚一點,死的就是她了。
她提起十二分的心思應對,盡管如此,卻依舊應對得有些吃力。
因為她不僅要應對正面而來的攻擊,還要提防它突然的偷襲。
加上之前打入的返璞歸針,師溫神魂受損,這注定是一場苦戰。
“裴青雲”也是看着師溫如何在這種情況下逆轉局面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輕視到後面的凝重。
它沒想到區區一個爐鼎之體居然能在它手下撐過這麼多回合。
魔族信奉弱肉強食。
像師溫這樣的爐鼎之體天生處于弱勢地位,早就被吃得不剩了,哪裡還有成長的可能。
它實在難以明白,弱者居然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這個問題師溫早有答案。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強者,任何強者都是由弱者成長而來看,而隻有揮刀向更強者的人才能稱之為強者。
随着戰鬥的繼續,天空漸漸由黑變白,天際出現第一抹晨曦,這個世界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介于師溫和“裴青雲”誰也弄不死誰,一時間戰鬥陷入僵局。
師溫越戰鬥越清醒,那是一種在生死邊緣激發出的亢奮狀态。
她一直在找“裴青雲”的弱點,卻被防得滴水不漏。
就在此時,師溫突然想起,即使魔現在再怎麼厲害,用的也是裴青雲的身體。
裴青雲的肉身并沒有師溫的強悍,隻要她打出一道緻命傷,勝利的天平就會偏向自己這邊。
或許這也就是它一直不讓師溫近身的原因。
有了方向,師溫便立馬開始行動。
與此同時,即墨浮生扶着靈力虧損嚴重的掌門來到了主峰大殿外面。
那些弟子或多或少聽信了裴青雲散布的流言,一直相信即墨浮生對師溫起了歹心,在殺死師溫,奪取修為之後,叛出了宗門,不僅如此,他還把掌門給殺了。
等看到即墨浮生扶着掌門出來,而掌門還活着的那一幕,既激動又高興。
但即墨浮生……有不少弟子摸向手中的劍,神色警惕。
“放開掌門!”
路上有人把流光派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跟掌門說了,他對現在的情況多少有些了解。
掌門失蹤,師溫失蹤,門派中無人做主,加上流言構陷,各種消息真假難測,難免人心惶惶。
他環視一圈,道:“安靜!”
“是即墨浮生救我出來的,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另有其人。”
底下的弟子勉強安靜了一瞬,但很快又有人提出疑問:“那仙尊呢?仙尊去哪呢?”
他們不相信師溫就這麼死了。
“仙尊另有要事要辦。”掌門神色威嚴了,“你們這麼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瞎碰,是想拖仙尊後腿嗎?”
所有人垂下了頭,多少有些羞愧。
而即墨浮生注意到臨丹峰上空沖天的黑氣,一時心悸不已。
他匆匆丢下一句“弟子有急事先走了”,便往臨丹峰那邊趕去。
掌門同樣也看到了臨丹峰上方那團黑氣,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
但……
他收回目光,看向底下的流光派弟子,那雙眸子閃着堅毅的光。
他深吸一口氣,道:“流光派弟子聽令,全面戒嚴,除去看守,其餘弟子回住處。”
弟子接了命令,立馬就去執行了。
沒過一會,人就散的差不多了。
掌門轉身,一擡頭便看到大殿門上的牌匾,思緒一下子沉了下去。
流光派的各位先祖啊,保佑他們度過這次難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