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形容徐晴桉,秦淮序一定會用争強好勝這個詞。
或者換種不太禮貌的方式來說——又菜又愛玩。
“好,我等着。”
秦淮序應了一聲,就低頭繼續喝着湯,而徐晴桉再環顧了一圈周圍的注視隻得暫時壓下心頭的暴躁,在他耳邊擠出一聲“那你放手”。
就在一分鐘前,她以為她的計劃天衣無縫時,他的大掌還是牢牢握緊了她作亂的手,以至于在接下來僵持的十分鐘内她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朝他身邊靠攏。
看起來就像是她故意要去倒貼一樣。
徐晴桉有些惱火,但手腕間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松懈的迹象。
“你最好是立馬放開。”她又重複了一遍,秦淮序将湯再次推近了一點,再次忽略了她的話。
徐晴桉拍案而起,腕間的那雙大手卻突然松開了,她大腦一陣空白,而身旁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慢慢喝着湯。
論在吓得衆人都嗆了一口湯時該如何保持一種優雅?
她讪讪笑了兩聲,然後伸了個懶腰:“最近拍戲拍得好累啊,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她說完就以最快的速度撤桌,在雙腳踏上樓梯的那一刻毫不吝啬地狠狠瞪了秦淮序一眼。
如果說一個人的眼神真的可以刀了一個人的話,秦淮序心想他大概是已經碎屍萬段了,但瞧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嘴角卻不自主地起了一絲弧度。
看她吃癟,确實還不錯。
晚飯過後秦老爺子一早就回了秦家老宅,而秦淮序也因為臨時會議早早退場,獨剩徐晴椿、徐沛以及林晚三人坐在客廳裡。
“晴椿,你當真不想嫁給秦淮序?”
徐晴椿将頭搖成撥浪鼓:“不想。”
“那這婚事就安排在晴……”林晚的後半句還沒說完,隻見徐晴椿又開了口。
“媽,我不喜歡秦淮序也不想嫁給他,但這并不意味着姐姐就有責任和義務一定到嫁到秦家,徐、秦兩家的婚約本就是老一輩的玩笑話,不該成為犧牲我們自由的束縛。”
林晚一時語塞,一旁沒出聲的徐沛歎了口:“晴椿說的沒錯,你們的婚姻确實本該由你們做主,但徐家這些年的情況你也應該清楚,從目前來看與秦家聯姻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我知道徐家現在的資金鍊是有些問題,但新項目的研究我也一直在跟進,我們不是沒有能力來彌補這個缺口,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時間?我可以等着你拿着一個不成熟的項目去賭一場,其他的董事可以等嗎?晴椿,你才接手公司的項目,有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是不清楚公司的一切,但爸也不能讓我們去填補這個缺口。”徐晴椿聲音雖小,但字字堅定,甚至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徐沛一聽臉色微青,論私他确實不該僅靠女兒去解決這場危機,但論公,集團上下千口人還等着他養家糊口。
面對父女倆的僵持,林晚也陷入了一種尴尬的處境,隻得轉變了一種話術:“晴椿,其實淮序那個孩子還是挺不錯的,不然爸爸媽媽也不會同意讓你們去履行這門婚約,尤其你們之前也算是舊相識的,嫁入秦家也不算是犧牲自由吧,再說,秦家老爺子也是個開明的人,不管是你嫁過去還是你姐姐嫁過去,都不會幹涉你們的自由。”
“媽,和不愛的人結婚還有什麼自由可言,那和被困在一座圍城裡有什麼區别?”
林晚還想再勸幾句,卻聽樓上傳來一陣聲響,随後一張豔麗的臉就探了出來:“秦家的婚約我去。”
徐晴桉這話一出,徐晴椿騰一下站起身:“姐!你冷靜點,婚姻不是兒戲。”
婚姻不是兒戲?
徐晴桉也不知怎麼就突然想起秦淮序的那張臉,但或許是又覺得晦氣,嘴一撇繼續說道:“我知道,我是自願的。”
徐沛一聽頓時眼前一亮,想到在餐桌前兩人的種種異常心中瞬起一絲安慰,連帶着接下來投向徐晴桉的目光裡也多了一份憐惜:“晴桉,這次你是認真的嗎?”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徐晴桉的想法實在是多變,當年哭着鬧着要去開賽車的是她,然後扭頭直接進入娛樂圈的也是她,她的話在徐沛心中還是多了一份不确定性。
再加上徐晴桉那個你說東她必向西的暴躁脾氣,所以在秦老爺子提出婚約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第一人選反而是那個看起來柔弱溫婉的徐晴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