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威武,幹杯!”
面前兩女人的興緻越喝越高漲,唯有一旁的裴離還哭喪着一張臉。也是,嚴格意義來說這桌前目前就隻剩下她一個苦命打工人……
好友見她食不知味,快速從包中翻出一小噴壺,然後對準烤翅就是一頓瘋狂噴灑。
碳火越燒越烈,一股濃烈的醋酸味迅速蔓延到徐晴桉鼻尖,嗆得她下意識移一下身體,驚詫說道:“行啊,沒想到你還随身帶醋啊。”
拿着小醋瓶的女生快速将雞翅翻了個面,又噴灑了一陣,等到表面微微焦黃才給裴離和徐晴桉各遞了一串:“趁熱吃。”
徐晴桉有些猶豫接過雞翅,在女生殷切的目光中她還是咬了一口。油脂的香氣混着香料的滋味在口腔一點點爆裂,配上醋的酸味恰到好處中和了入口的肥膩,入喉竟有一絲爽滑起來。
徐晴桉眼前一亮,似發現了新大陸:“可以啊,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女生得意一仰頭:“那必須的,能支撐着我在佳麗待夠三個月的也隻有這點家鄉味道,就可惜白糖已經用完了。”
女生略帶惋惜一聳肩,徐晴桉這才想起來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她還是佳麗影視的準實習生。要說起來徐晴桉今天能夠及時趕回京燕還全靠這小姑娘的暗中幫忙,因為唐正亭的突然加入,楊佳壓根就沒敢通知裴離提前了試鏡時間,要不是這姑娘和裴離是大學室友又背着楊佳把時間和地點透露給了裴離,徐晴桉怕是至今都被蒙在鼓裡。
隻是徐晴桉怎麼也沒想到,一向膽小怕事的裴離會突然沖上前替她說話,而這素未謀面的小姑娘也因為她搭上了工作。
徐晴桉一時心底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
“今天的事連累你們……”
女生不以為意繼續烤着串:“徐姐不用自責,其實這事也不賴你,我早就看她們那套暗箱操作不爽了,早走也是早解脫。”她邊說邊晃晃自己腦袋,指了指自己後背調侃道:“您瞧我現在無班一身輕,這小身闆再也不用替她們背鍋喽。”
“那你下個月房租怎麼辦?”裴離提醒道。
“繼續找工作呗,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不掙錢的工作那不一抓一大把嘛。”
女生爽朗一笑,徐晴桉隻覺這話有些異常耳熟,一時激動一拍大腿喊道:“那你明天來我這報道吧,吃住姐管。”
徐晴桉話音剛落,兩小姑娘都吃了一驚,裴離率先反應過來,拉了拉徐晴桉的衣袖,勸道:“雖說曲絨是我朋友,我也很想幫她但現在真不是逞強的時候,您雖說這次也算是黑紅了一把吧,但到目前為止咱還一部正兒八經的戲還沒談下來呢,光靠那幾個廣告真撐不多久。”
“是啊,徐姐你真不用管我,房租的事我能自己解決……”
曲絨和裴離一臉擔憂,一人接着一句奮力勸說着,徐晴桉望着兩人卻笑出了聲。
“放心吧,多加一個助手我還是養得起的,明早九點記得準時來報道,但我醜話可說前面,工作上的事我要是罵得難聽可别哭鼻子,我可不管你倆是不是朋友。”
徐晴桉一闆臉,裴離眼疾手快拉着曲絨道謝:“謝徐姐,小離小絨保證每天樂觀面對生活,積極處理工作。”
曲絨一臉錯愕望着兩人,小聲問道:“這醜話到底是會有多醜啊……”
裴離快速打斷:“雞翅都快糊了,你快翻面吧!來來來,徐姐,我們繼續喝……”
酒瓶一排排空出,搖搖晃晃的三人隻覺天上的月亮也跳起了華爾茲。
“嗝……徐姐,我跟你說您今天實在是太飒了!您不知道當我看着您身披黑色皮衣,套着白色背心和破洞牛仔褲,踏着馬丁靴走進來時,我就知道我這消息指定是告訴對了,您這就是妥妥的經典砸場子穿搭啊!”
“哎,還有那對超大超誇張的銀圈耳環,氣場直接拉到兩米八……”
“不對不對,直接幹到三米!”
“那就是三米八!”
“四米!”
曲絨和裴離搖晃着酒瓶,一聲賽過一聲喊着,徐晴桉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若有所思托起腮。
砸場子?
可她今天明明也是穿着這套去找秦淮序的啊……
腦海中一陣混沌,徐晴桉猛然就想起今早秦淮序拍案而起的激動場景,怪不得那麼大反應,原來是因為她穿搭啊,但她不都說清楚了她是邀請他去結婚的,又不是約他去幹架的……
徐晴桉還在沉思中,裴離隻當她這狀态是後知後覺的後悔舉動,她異常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徐姐,要是您也後悔了,明天咱們一起去給佳姐和小唐總負荊請罪吧。”
曲絨哈哈一笑,一拍酒瓶認真分析道:“你都罵人家小唐總是小秃瓢了,還指望着能去負荊請罪呢,他們要是能讓你進一步大門都是他們腦子裡面有泡……當然話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畢竟他們确實腦子有泡……”
裴離欲哭無淚,身旁的徐晴桉卻一反常态格外安靜。
“徐姐,徐姐?”
裴離又叫了兩聲,徐晴桉才緩過神來,她猛灌了一口啤酒認真發問:“我這樣看起來很兇嗎?”
“哪兇啊,徐姐您就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說實話!”
徐晴桉手一拍,桌上酒瓶就抖了三抖,裴離顫了個激靈,脫口而出:“也就跟黑寡婦半斤八兩吧……嗝……”
徐晴桉愣了三秒。
曲絨站起身喊道:“我去裴離,你今天夠猛啊,徐姐一個平A你直接交代大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