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沖動,從爺爺提起與徐家的婚約開始我就打算要和徐晴桉結婚。”
秦淮序的回答實在是太過于堅定,堅定到還握着方向盤的蔣鹿勳渾身一抖,他不由又想到晚上那兩個小姑娘的話,難道說他當真喜歡着徐晴桉?
他這個特助怎麼一點都不清楚啊……
“秦總,您是不是……”蔣鹿勳試探性一點一點問道。
秦淮序率先搶答道:“你猜的沒錯,我就是讨厭徐晴桉。”
“哈?讨厭?”
蔣鹿勳着實吃了一驚,秦淮序也驚詫于自己怎就将這句話說出了口,但他的記憶如掠影般飛速回放,一想到那年冬天空付的一腔熱情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答案。
對,他就是讨厭她,讨厭她的高傲,讨厭她的無情,讨厭她的暴躁……
他揣着一股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與失落沖到京燕,不就是為了和她結婚,然後蓄意讓她也嘗一嘗被抛棄的滋味嗎。
秦淮序越想就越笃定,但越笃定就越在腦海中浮現出她的一張張笑臉。他甚至覺得他的左肩還殘留着一股灼熱,似有人在他耳邊遍遍低喃着“還喜歡嘛,秦總”,然後慢慢将他的耳根徹底灼燒……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一段很想遺忘的經曆嗎?”
蔣鹿勳大腦飛轉,然後猛地一拍腦門大喊道:“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段被海王抛棄的慘痛經曆呗!合着當年抛棄您的就是徐大小姐啊,怪不得這些年你們倆這麼不對付,我還以為是她單純脾氣臭呢……”
蔣鹿勳茅塞頓開一秒,很快整張臉又扭成一團:“可你既然那麼讨厭她的話,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呢,純心給自己找不痛快?”
秦淮序一時語塞,隻見蔣鹿勳又開了口:“昂~我知道了,您是不是打算婚後對徐小姐百依百順,百般寵愛,等到她敞開心扉徹底愛上你時,你再一腳踹開她一報當年之仇!”
“那應該……”
也不至于吧……
但蔣鹿勳的目光實在是滿滿殷切,秦淮序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早說嘛,這麼一來就合理許多了嘛,秦總您今晚早早休息,明天還要去扯證呢。哦,對了,要不要幫您找個專業的拍攝團隊,現在的年輕人很流行拍一組領證的大片的,徐小姐那麼愛美的人,肯定會喜歡的……”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來。”
*
如果打人可以不犯法的法,徐晴桉心想對面那台相機她高低會敲到秦淮序的腦門上,然後扒開看一看他腦袋裡到底是什麼品牌的漿糊。
這麼濃稠又牢固。
“親親,麻煩這位女士笑得再開心一點,對嘛這是結婚不是欠錢,男士也請靠得再近一些,好,保持住……很好,我們換個角度再來一張……”
攝影師一遍遍指導着動作,徐晴桉不耐煩看了一眼時間,火氣頓時瘋漲。起了個大早趕了趟晚集說的就是她和秦淮序,明明按照約定的時間他們穩排前列,然後十五分鐘就可以順利辦妥一切手續,再然後她就可以美美安排新員工的報道問題。
可現在她不僅沒能出得了這個大門,還在内免費加起了班,按照秦淮序美曰其名是為了留下一切美好的記憶。
拜托,結婚的可是她和秦淮序,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美好的記憶可言……但一想到這門婚事畢竟還是她自己主動争取來的,要是現在發火的話,秦淮序那脆弱的自尊心嘎擦一碎,再一自卑反悔了怎麼辦?
徐晴桉一陣沉思還是決定破天荒壓一壓自己的脾氣,淺給他個薄面。
“好,非常好,女士的這個狀态非常好哈,男士,我們的手可以稍微搭在女士的腰上哈……”
秦淮序見徐晴桉臉上沒了脾氣,一想到昨晚與蔣鹿勳所說的“複仇計劃”,他擡手直接一把将人攬在懷中,然後朝着鏡頭展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
徐晴桉瞧着他的反應着實也吃了一驚,她擡手勾住他的脖頸,靠在他耳邊輕聲道:“秦總的演技也不差嘛,情緒轉變夠快的啊。”
“彼此彼此,還是徐大小姐配合的好。”
“知道配合就見好就收,我今天還約的人呢。”
“男人女人?”
“這證還沒扯到手呢,就管這麼嚴?”
秦淮序一笑,手部的力氣便又緊了一分,距離的突然貼近讓徐晴桉也感到一絲不自然,她正要掙脫開他的手,卻見他低下身,附在她耳邊柔聲道:“倒要不是要管,隻是我今天為了和你領證可是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畢竟今天對于我來說很重要。”
他刻意拖長的聲音還帶着三分不滿和七分綿軟,随着灼熱的喘息噴落在脖頸處就有一股異常的酥麻感。
她擡起眼就正好對上他的視線,目光灼灼間柔情萬千似乎讓她一瞬間忘記了憤怒。
快門輕觸的那一下,他眉眼一彎,笑得明媚。
“徐晴桉,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