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孩子也真是的,結婚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和我們商量一下。”
雖說徐秦兩家本就有着一道婚約,而這門親事對于徐家來說更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但林晚一想到徐晴桉連個招呼也沒跟她打一聲就直接把證給扯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徐沛聽了這話忙瞥了眼秦老爺子的面色,見人并沒有什麼特别反應才拉了拉林晚的衣袖勸道:“早結晚結都是結,就由着孩子們吧。”
“你倒是得了便宜當起好人了。”
林晚沒好氣頂了一句,徐沛臉色頓時有些尴尬,而此時還在叮囑着阿姨處理魚的秦老爺子也瞧出了端倪,轉過身來。
“也不怪小林心裡别扭,淮序這事做的确實有些欠妥,婚約歸婚約,領證這種事總歸是要跟我們商量一下才是,但眼下這兩孩子已經先斬後奏,我想着也隻能在婚禮上來彌補一下秦家的冒失了。”
秦老爺子這話說的是客客氣氣,而他身後的助理更是将婚禮的一切流程都安排的仔仔細細,從密密麻麻的規劃書上來看,這場婚禮勢必足夠氣派又豪奢。
秦家場面給得足,秦老爺子又一口一個“桉桉”叫得親熱,将徐沛心頭的局促以及林晚心底的不安皆慢慢捋平。
樓下幾人還在為他們的婚禮讨論得熱火朝天,而樓上的兩當事人還在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方式聽在拐角處偷聽牆角。
剛才為了維持基本平衡,徐晴桉的胳膊還緊緊攬在秦淮序的脖頸處,而秦淮序為了穩定她的身體也騰出一隻手固定在她腰間。随着樓下一聲賽過一聲的歡笑不斷傳上後,秦淮序和徐晴桉的臉不約而同地紅了。
他們似乎可以準确無誤聽到彼此突然加快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幾乎是同時兩人快速松開手,但又是同時緊緊攬住彼此的支撐。
“秦淮序你是不是想摔死我!”徐晴桉沒好氣掐了他一把。
秦淮序吃痛眉頭一扭:“誰讓你松手的,我還以為你要下去。”
“明明就是你先松的,不信查監控……”徐晴桉下意識擡手一指這才後知後覺這壓根就不是她自己的家,自然也就沒有她為崽崽們安裝的可視攝像頭。
徐晴桉還在為無法拍下他的惡行而懊惱時,卻發現這走廊的陳設是越瞧越覺得熟悉,尤其是雪白牆壁上的那幅雜亂無章的幾何圖形壁畫,簡直就像是拿剪刀将一幅完整的作品一分為二,一半放在她的客廳裡,另一半則擺放在此處。
秦淮序見身後一時間沒了聲響,笑着調侃道:“怎麼你還有這癖好啊?”
“你少跟我倆貧!”徐晴桉不悅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他先松手,然後整個人快速雙腳落地,又在空曠的走廊間一點一點仔細打量着,然後幾乎是下意識地推開了最近的一道門。
那道門隻是虛掩着的,除了殘留在屋内的淡淡水蜜桃香氣外,半空還氤氲着一片潮熱的水汽。
徐晴桉沒心情去猜這是不是他剛剛洗澡的卧室,隻是依舊盯着屋内的一切陳設,等到她徹底打量完房間内的最後一個角落時,她才一把揪住身後的秦淮序将人又一把推進屋。
咔哒。
房門似乎也十分識趣地自行快速落鎖,徐晴桉一手抵在門上,怒氣沖沖。
“秦淮序,你個學人精!剛才我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就察覺出來不對勁了,現在進了這屋更是讓我抓了個正着,原來你不僅抄襲我的畫還抄襲我屋内的擺設!”
徐晴桉越想越氣,怪不得她在走廊時總有一種回了家的錯覺,合着是他才去了一趟她家後就把她家的家具、裝修風格全都學了過來!
她最讨厭學人精,尤其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學人精!
徐晴桉心中憤憤不止,卻見秦淮序依舊跟個沒事人一樣瞟着四周,徐晴桉見他眼神飄忽不定隻當他是心虛,頓時怒火沖天将另一隻手也用力抵在門上。
于是在她雙臂的壓制下,秦淮序的後背就緊緊貼着房門上,從遠處打眼一瞧他像是被她牢牢箍在懷中。
因為距離的貼近,他依稀能夠感受那張氣鼓鼓面龐周遭所散發的怒火似要随着她起伏的胸膛将他徹底灼燒。
秦淮序别過臉,清了清略帶沙啞的嗓子:“徐大小姐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就許你一人欣賞藝術,不許旁人買同一個畫家的畫?”
“你少來,你是那種會欣賞畫作的人嘛,别以為我不知道幼兒園時你給你們老師畫了幅自畫像,你們老師都快被那畫給醜哭了!”
“你怎麼知道,又是我爺爺告訴你的?”
“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說你承不承認你是學人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