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序,你到底是幾個意思,不就是之前沒提前告訴你排練的事嗎,你至不至于這麼小心眼!】
【秦淮序,你有本事散我黑料發論壇沒有本事回我消息!】
【秦淮序,你個王八蛋!】
【……】
【秦淮序,這絕對是我給你發的最後一條消息,你要是再不回,咱們就徹底玩完!】
徐晴桉頂着兩黑眼圈憤憤盯着對話框一條條積攢的消息:“王八蛋,男人都是王八蛋!”
隔壁床簾探出一雙眼紅腫的女生,帶着哭腔附和道:“對,男人都是王八蛋,都是見異思遷花言巧語的混蛋。”
“那他還是跟你那劈腿的渣男友有點區别的,畢竟我們壓根就沒有一腿。”
“沒有不代表不暧昧啊,他之前對你怎麼樣?”
徐晴桉仔細想了三秒:“言聽計從。”
“那現在呢?”
徐晴桉看了眼依舊沒有回信的對話框。
女生見勢一副了然于心的姿态,搶答道:“現在是愛搭不理吧,沒辦法,男人都是這樣,得不到永遠在騷動,等到暧昧過頭還不是把人都晾在一邊冷暴力處理,就等着你去主動結束這層關系了。”
“可我們之間好像不是男女關系吧……”
“異性之間哪有純粹的友誼,除非你死也看不上他。”
死也看不上?
徐晴桉認真思索了兩遍:“好像沒那麼嚴重……”
“他都在論壇給你散播黑料了還不嚴重啊,好,就算是你現在還沒有明确的證據可以指向就是他散布出來的,但他既然聲稱為你的朋友現在也該挺身而出吧,裝啞巴算是哪門子事,這明顯就是不在乎你。”
徐晴桉騰一下坐直身:“我又不稀罕他的在乎!”
“你别激動,我就是跟你說清楚不要對男人抱有任何的幻想,哪怕隻是異性朋友。你要是下定不了決心,拉黑三件套我可以幫你完成。”
“不用,我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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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序,這次項目的進展非常順利,很有你爺爺當年的風範,我很看好你啊。”
“張總您過譽了,這次項目的成功推進離不開您的賞識以及團隊隊友的配合。”
“行了,你小子就别在我這謙虛了,忙了一個月也終于可以回學校放松一下了吧,對了,聽說你剛來山居這邊手機就丢了,有沒有丢失重要的内容?”
“項目内容的備份都還在,隻是一些私人聊天記錄和照片被人删除了。”
“和暧昧對象的?”張總見他沒否認,繼續調侃道:“合着這是奔你個人來的,沒查查是哪個情敵動的手?”
“還沒,不過我大概清楚是誰動的手腳。”
“知道就好,回去記得跟人家姑娘好好解釋解釋,不然你這一走一個多月沒個信,人家姑娘得多傷心啊。”
“謝張總提醒。”
秦淮序送走張總,坐在長椅前望着滿屏的紅色感歎号,無奈歎了口氣。
“石原,你那邊能聯系上徐晴桉嗎?”
“自打我上次提了你一嘴,直接一塊紅色感歎号,也不知道你們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行,知道了,那等我回去親自找她說清楚吧。”
“那估計夠嗆,我聽李琪說她好像和那個叫什麼魏常松的出國滑雪了吧,估計你隻能等回學校遇見她了。”
“她和魏常松一起去的?”
“對啊,個子高高模樣姣好,走路拽得跟誰都欠他八百萬的似的,除了他魏二爺還能有誰。要說這事也不能賴你,實在是那魏二爺趁虛而入,玩的太陰……”
石原還在絮絮念叨着,可秦淮序一個字也聽不清,等到耳畔的轟鳴徹底停止喧嚣時,他腦海間隻剩下一個問題:
所以魏常松就是那個例外嗎?
秦淮序捏了捏發脹的山根,下一秒秦父的消息就跟着傳了過來。
【淮序,你現在也快畢業了,我和你媽媽商量一下準備提前退休,集團的事以後就拜托你了。】
秦淮序沉默了兩秒,盯着滿滿當當的行程表還是将消息發送了過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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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這些年你是不是也太忙了一些,竟然一次同學聚會都沒參加,你先别急着拒絕,我可是找蔣鹿勳提前對過你的行程了,你這周可就在梨城,你說你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就一塊聚一聚呗。”
石原抱着電話扭成電鳗,李琪在旁飛速補充道:“我可聽說這次徐晴桉也會回來。”
石原驚詫道:“她不是進娛樂圈了嗎,聽說她們公司可是出了名的管得嚴,能放她出來參加同學會?”
李琪兩手一攤:“解約了呗。”
“解約?”秦淮序手一緊。
李琪歎了口氣,娓娓道來。
“去年的時候她好像就跟公司鬧得挺不愉快,于是今年一氣之下就直接解約了,但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又不肯詳說,不過我總能在網上看到黑她的帖子,估計就和這些相關吧。你們說她明明是個千金大小姐,怎麼還愛搞那套不繼承家産單立門戶的情節啊,這不白白浪費資源嗎?”
秦淮序的手漸漸松開,掌間的青筋也慢慢消退:“因為志不相同。”
石原追問:“那她志在哪?”
“天地自由。”
秦淮序幾乎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随後電話另一端全是李琪的爆鳴。
“對對對,一字不差!淮序你簡直神了,晴桉當初就是這麼回複我的,要不說青梅竹馬容易近水樓台,這從小培養的默契就是高啊。”
“既然徐晴桉都來,你到底來不來啊?”
他頓了頓,輕齒薄唇:“等我安排一下。”
“安排一下是什麼意思啊,來還是不來?”
“石原你傻啊,沒拒絕那肯定是來啊……你忘了當年是誰在外地丢了手機,邊開着會邊遠程把學校論壇給黑了,啧啧啧,也不知道這一壯舉人家當事人知不知道,領不領情。”
“你管人家領不領情,反正某人肯定是愛做這種默默無聞的老好人角色。不是淮序,你别挂啊,我們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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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桉,這裡。”
徐晴桉推了下墨鏡就在女人的招呼下快速閃到包廂内:“噓。”
“你不是解約了嘛,怎麼還要這麼小心翼翼?”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要我說你去趟那渾水遭那罪幹啥,你就老老實實回家認個錯不就行了。得,知道你不愛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權當我啥也沒說……不是,我跟你說個正事,聽說秦淮序今天也要來……”
女人話還沒說完,徐晴桉騰一下站起身:“他要是來,我現在就撤。”
女人一聽立即拉住她的胳膊:“哎呀我就随口一說,你别當真啊,人家日理萬機還不一定能趕過來呢。不是,你說你們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啊,這麼長時間還沒解開呢。”
“兩年零三個月十四天。”
“這麼具體。你說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鬧掰的啊,小時候不關系挺好的嘛。”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反正,這局以後有我就沒有他。”
徐晴桉拍桌而起,還在打電話的石原突然打了個激靈。
空氣凝結了三秒,石原根據耳機内的内容,一字一句轉述道:“很抱歉,因為臨時的行程安排這次的同學會就不能按時參加了,飯菜酒水已買好單,祝大家玩的開心,有機會再見。”
石原重複完又補了一聲:“這是淮序的原話,大家吃好玩好。”
“這下放心了吧,他來不了的。”女人再一拉,徐晴桉這才不情不願坐下身,懶懶嘟囔了一聲:“假把式。”
包廂内再次充斥滿歡聲笑語,包廂外一道筆直的身影在深望一眼過後,迅速朝外走去。
“秦總,來都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啊?”
“既然她會别扭,那就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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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秦總,你這是打算開買手店,上哪去進了這麼多貨啊。行,我不說了,還是老規矩都搬到樓上對吧?”蔣鹿勳見視頻那邊沒人反對便輕車熟路收拾着:“你說你又不常回國,在京燕買啥房啊,還存了這麼多首飾和衣服,這不知道這未來的秦太太到底有幾個腦袋來戴,幾副身軀來穿。”
“你要是在國内比較閑,就去南非闖闖吧。”
“别啊,秦總,我走了誰替你打理這些啊,對了,你上次讓我查的發帖人找到了,就在京燕市。你說你這麼幫一個糊咖抓什麼人啊,還不夠費心費力的。”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好好好,還是秦總正義。”
等到秦淮序挂斷視頻,蔣鹿勳盯着屏幕前的名字陷入一陣恍惚。
“徐晴桉?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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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聞安先生?”徐晴桉認真打量着面前的年輕男人,隻覺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不好意思,聞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