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看着眉眼舒展，眼睛彎彎的榮錦莫名覺得有些難受，但是她也沒有多話，畢竟不是自己的事，她們之間也不過是堪堪一聲朋友而已，也不好多管，有機會和甯榮榮提上一嘴就是了。

“我們去找榮榮一起吧，她眼光好，能看得出來好東西。”

“就知道你們離不開我，不用你們去找了，我這就來了。”甯榮榮背着手，就在兩人不遠處。

“來得正好，快來看看。”

甯榮榮聞言朝攤子上看去，眼睛一掃就收回了眼，又回頭看看滿臉興奮的小舞，眼睛一眯，想到一個好主意。

“隻是看這些做好的成品，也沒有什麼意思，去玩點好玩的怎麼樣？”

"好玩的，什麼呀？"

小舞一聽有好玩的，眼睛更亮了，就這樣看來，若她的眼睛是寶石的話，品質比起攤販上的那些會更加出衆，就像是陽光照射下的帕帕拉恰，散發着迷人的色澤。

甯榮榮很喜歡看見小舞這樣的表情，看上去覺得這個世界又有了希望。

“賭石，去不去，比起單純買有意思多了。”

“去去去，怎麼不去，走，我們想在就去。”

小舞還是魂獸的時候沒怎麼出過森林，化身成人後不是修煉就是修煉，她不知道有這種事情，也沒人想着帶她去見見，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喜不自禁。

“喂，小姑娘們，我是看你們年輕，多嘴說一句，沒真本事，可别去瞎湊熱鬧。”

剛剛她們三人在攤子前左看右看，也沒買什麼東西，小攤的老闆一句話也沒說，沒趕人也沒推銷，現在聽見這些丫頭們要去玩這個，才出聲。

甯榮榮有些訝異，轉過身來，看着老闆。

老闆說這話也沒與看她們，手裡那這個煙鬥，砸吧砸吧嘴，另一隻手撥弄着身前的小挂墜，看上去就隻是不經意間說了一句話。

“多謝老闆的提醒，我們隻是去見識見識。”

甯榮榮說着，回過身在一衆的普通物件裡挑了最好的，放下一袋子錢在桌上。

店老闆看看眼前的錢袋子，又看看她們已經離去的背影，聽着一紅一藍的兩個身影在粉色女子身邊一句接一句耳提面命地告誡讓她不要一個人來玩這種東西，嘟囔一句。

“還行，是有眼光的，去看看也不會怎麼樣。”

鄰居的攤主聽見了他的話，撐着臉，語氣裡盡是調侃。

“喲喲喲，這麼好心，還提醒人家小姑娘呢，沒想到你個大老爺們，心腸倒是挺好的。”

聽見這話，老闆煙也不抽了，狠狠地瞥了鄰居一眼。

“去你的，要是我不說，就不信你不說了。”

鄰居摸摸下巴，“嘶，你說的也是，這麼好看又年輕的小姑娘，估計我也會多嘴。”

“瞧你這樣，好意思說我。”說罷，鄰居店主突然洩了力，往自己的攤子上一趴，也不在意自己的商品被自己擠在角落裡，有好些都快掉下去了。

“唉，這日子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全是這種破爛貨，我都不忍心讓人家買。”

老闆沉默，隻是拿着手中的煙鬥又咂吧起來。

和這邊不同，賭石的場地上可以說是人滿為患，叫喊聲，哭嚎聲，吆喝聲，你可以在這裡看見人最充沛的情緒，無論是大悲還是大喜。

榮錦看看這些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将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塊塊看上去毫無價值的石頭的人，還是沒忍住又說了一句。

“小舞姐，本事沒有學好的時候，沒有小姐或者唐三陪着，你可别來，不然可就是連糖果都吃不上了，記住了沒。”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小舞知道榮錦是好意，但是她實在是受不住有人在她耳邊一遍遍說着一樣的話。

榮錦看見她敷衍的樣子，氣笑了，差點沒忍住給她一個腦瓜蹦。

“換了人我才不會這麼唠叨呢，平白把自己活成了老婆子。”

“我知道了，我們小錦最好了。”小舞準備拉上榮錦的手臂。

結果，還沒等她的手碰上，近在眼前的手臂就不見了，自己的目标被甯榮榮抓在了手裡。

“我的小錦自然是極好的，連心腸都比别人軟上幾分，對身邊人更是掏心掏肺。”

甯榮榮笑着說，就是這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古怪。

小姐，這是這麼了？

榮錦看着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卻注意着不讓自己難受的手，腦海裡空白了片刻。

所以……是吃醋了？

旋即，榮錦也顧不上小舞了，湊上甯榮榮，放軟了聲音。

“小姐，您是吃醋了，是奴的錯，冷落了小姐，奴陪着您。”

榮錦知道甯榮榮是喜歡自己這樣輕柔嬌軟的聲音的，每次她這樣說話的時候，甯榮榮不管是生氣還是怎麼的，總是會忍不住抱着自己蹭蹭，一來二去，隻要是甯榮榮不大高興了，她就用這樣的語氣撒嬌。

誰知這回這招不管用了。

甯榮榮的眼神複雜，也不說話，就是看着榮錦，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雖然是很喜歡你将視線放在我身上關心我，但是倒也不是不讓你和别人解除，更别說還是和小舞了，我沒有這麼容易吃醋的，隻是……”甯榮榮頓了頓，似乎是在考量着是不是要将接下來的話說下去。

“我隻是覺得，你也不用老是陪着小舞，這裡好東西不少，你也自己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或者感興趣的，不要老是看着别人。”

榮錦嘴唇微張。

她是沒有想到甯榮榮會是這樣想的，她自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在與人同行時，她總是那個照顧别人的人，原先是甯榮榮現在是小舞，她總是先看見自己的身邊人，然後才是自己，她一向是這樣的。

但是習慣什麼的，都不重要，甯榮榮的話才是最要緊的，隻要她開口，哪怕是讓她頓頓吃自己最不喜歡的東西都不是事，更别說隻是讓她自己逛逛呢。

“那就多謝小姐關心了，奴會注意的。”

甯榮榮張了張嘴，她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明明小錦已經停了自己的話，哪裡奇怪，她也說不上來。罷了，她隻能是狐疑地看了榮錦一眼，沒有說什麼。

那賭石店的老闆結束唾沫紛飛的推銷，剛閉上嘴，滿意地看着台下人或興奮或激動的神色，剛喚來下屬要上一杯茶，就看見了甯榮榮和榮錦三人。霎時眼睛一亮，他好像看見了金山銀山在向自己撲來。

一個快步，肥碩的身軀以一種别樣的靈活穿過人山人海來到三人面前。

待近了，打眼仔細一瞧，老闆“嘿嘿”一笑。

果然是沒看錯，這衣料，這氣質，肯定是有錢的，還……這麼年輕。

老闆心思百轉，面上隻是笑着，不動聲色。

“各位小姐是第一次來吧，看着面生，未曾遠迎，真是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