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人惹都可以自己炸。」

羅黎伊大為不認同，開始跟他一條條捋清。

「并沒有。首先他是講理的，你看江琴楓，去那麼多趟酒樓茶館，不專心修煉，他解釋清楚了，青文冬就不氣了。」

羅黎尹盯着他，目光筆直，聽他半身解釋。

羅黎伊繼續解釋：「第二，他是個愛護弟子的人，你看裡面那個羅黎伊惹他爆氣那麼多次，他沉潭了嗎？」

他還在盯着，絲毫沒有動搖。

羅黎伊放開格局，用廣闊的視野跟他解釋：「第三，又不是隻待在廉水峰上面，是不是，夢霄門整個環境都很好啊，對吧。」

羅黎尹無法反駁這麼完整的言論，抿了抿唇，還是很顧忌，「真的就這個了？」

羅黎伊點頭，「真的。你得信我，我們找那麼多年，隻有這個作者寫的這部小說是真的，雖然是真他媽扯淡。」

羅黎尹與羅黎伊擠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他們沒有開燈，長年節約用電的習慣根深蒂固，以前借着月光他們都能熬夜，更别說現在有台破舊手機，光源更是沒有問題。透過窗戶灑進的清淺淡薄月色中，在經年老舊的床鋪上，羅黎尹望着他的半身，不敢輕易決定。

「……裡面這個羅黎伊是死在柏玄琴手上的。」

「沒事，我不跟他硬抗。」

羅黎尹聽他這麼肯定，反倒直接嗆他，「我聽你在放屁。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羅黎伊：「……」

羅黎尹眯起眼，逼近他眼前，跟他四目相對：「你會選這一部根本就是因為他在，對不對？」

羅黎伊跟他四目相對，許久之後，眼珠子默默轉去旁邊。

這瞎眼可見的心虛，羅黎尹立刻一個深呼吸，壓抑着想爆打他一頓的沖動。

深刻的感覺自己正在存亡之際的危機中，羅黎伊認真求生，「有存在厚度的創作沒有那麼多，我跟你說過的，真的很少。而且雖然是很多災難或事件，但是跟羅黎伊沒有關系啊，對吧。」

羅黎尹擡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逃避現實，「……不要用你的名字。我要死了。」

為了不刺激半身的逆鱗，羅黎伊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原主雖然早死，但他活着的時候順遂啊，對吧。命運又沒有要弄死他。」

羅黎尹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看向他，淺淡的唇微微一張，口出驚人：「命運沒有弄死你，但你也不怕柏玄琴幹死你。」

羅黎伊：「……」

語言爆擊羅黎伊一次，羅黎尹又往他的心靈再爆擊一次：「不是很多這種穿越文嗎？主角一穿越，裡面的龍傲天性向就改了。」

羅黎伊因為被雙重爆擊而面無表情，羅黎尹也面無表情地完成他的攻擊，兩人面無表情的相對而坐，過了會兒，羅黎伊終于從幹死你這種污言穢語中回神，拿起枕頭就捶上羅黎尹的頭。

「你怎麼不去死？！」羅黎伊咬牙切齒的罵。

羅黎尹被砸得差點掉下床，幸好在千鈞一發之際撐住身體，要不然掉到地上發出巨響，艾琳娜隔天會來跟他們碎念，外加一群小鬼頭的嘲笑。

羅黎伊無比憤怒，這一下換羅黎尹感覺自己在生死存亡關鍵，于是他在床上慢慢蹭着，蹭倒羅黎伊身邊，小聲而認真的問。

「你認真回答我，你喜歡很久的人就是柏玄琴，對不對？」

羅黎伊瞪着他，咬牙切齒的回答：「沒有。」

「放屁。」

「……愛信不信。」羅黎伊氣勢洶湧的下床，回床，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月至中天，慢慢西落，時間太晚了，他們明天都是要去高中上課的。羅黎尹也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望着旁邊床上的棉被包，輕聲問：「歌是寫給他的嗎？」

羅黎伊跟死掉的蚌殼一樣，死都不出聲。

但他們倆人是半身，自出生起就有唯他們可知的聯系，對方在想什麼都再清楚不過，羅黎尹對于羅黎伊的欲蓋彌彰心底門清，望着斑駁的老舊天花闆，他沒有再多說，而是讓冷漠的思緒清晰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