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仿佛被觸動到最脆弱的弦,羅黎伊反而怒極,抓起枕頭,朝他狠狠砸去。 「我讓你出去!不然就直接殺了我!是我推你入虛噬界,是我背叛你,分明……為何還要如此……?!」
柏玄琴被枕頭砸中,但力道太弱,隻讓他側臉的發絲亂了些,看着因憤怒而激動的羅黎伊,他隻淡淡道:「你我早已成婚,還能如何?」
成婚?羅黎伊抓着要砸出去的床頭木,身體僵住,不敢置信。
隻因為那次像是家家酒一樣、雙方都是被操控,心不甘情不願的拜堂?就為了這種東西,委屈自己和這個背叛他的小人度過餘生嗎? !
哈!柏玄琴……柏玄琴!你怎麼那麼賤? !
還不如一見面就痛痛快快的一劍殺了他!
「……我早與你說過,我與你恩斷欲絕。」羅黎伊放下手中的木頭,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他兇狠冷漠的放下重話:「不過兒戲,你竟然當真,可笑!」
柏玄琴看着拼死硬撐着羅黎伊,氣得發紅的眼眶,潔白的裡衣在他身上是那麼禁欲又那麼清冷,但散下的發絲卻讓他又那麼脆弱,他朝他走去,羅黎伊見他竟然還走來,瞳孔微縮,反射性地往床的中央瑟縮,随即又想起自己的手中是有武器的,立刻将手中的床頭木砸去。
但柏玄琴隻是一偏頭就閃過了,他屈膝上了床,抓住冰涼的腳環将人扯倒到自己的身下,在羅黎伊驚慌的刹那,他毫不留情地壓了上去,紅色的魔瞳與黑色的眼瞳對視。
「我當真了。你不知道,這六年每一次生死交關,理智盡失的時候,唯有我與你拜堂的畫面從沒有褪色過。」柏玄琴從容地抓住羅黎伊揮來的拳頭,神色平靜的一指一指的将他緊握的拳頭松開,與他的十指纏綿交握。
柏玄琴雖然神情冷靜,血紅的雙眼全執着固執,他盯着羅黎伊的黑色雙眼,仿佛要望進深處,深邃強烈的欲望從魔眼中流瀉而出,「你既全了我的道,又成了我的心魔,我便不可能放你走。」
羅黎伊雙眼睜大,近乎錯愕又無助地看着柏玄琴平淡的說出這些話。
他沒想到他的存在竟然會給柏玄琴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分明最一開始他隻是想讓他對夢霄門的憎恨轉移到他身上,之後如何總是有辦法,但是……但是他卻低估的柏玄琴對他的感情。
既全了他的道,又成了他的心魔。
他何德何能,成為影響柏玄琴至此的人。
柏玄琴看羅黎伊因為他的話而震驚失神,無助的沉默下來,他将交握的手掌壓在床上,傾身而下,衣領散開而露出的胸膛因為呼吸而搏動,鮮明滾燙的□□近在眼前,羅黎伊見他逼近,微微一愣,随即局促的撇頭轉開。
柏玄琴看他逃避,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摩娑着烙印在頸上的血印,看着羅黎伊忍不住發抖,心情極好,他壓下身逼近他,讓銀鈴搖晃,在羅黎伊因為鈴音動搖時,在他耳邊低語。
「你就算是死,也得爛在我身邊。」
熱氣噴灑在耳廓,讓羅黎伊難以忍耐,卻滿心冰涼,如墜冰窖。操控的血印卻突然松了對他靈力的控制,相反的,渾身卻癱軟無力,湧起難以言喻的燥熱。
柏玄琴起了身坐在床邊,但羅黎伊在床的中央卻隻能縮起身體,獨自忍耐這莫名的難受,以往冰涼的身體竟慢慢升溫,他運轉冰冷寂寥的心法,寒涼的靈力運轉數個大周天,卻壓不住這股燥熱,他難耐的喘出熱氣,随即又緊咬下唇,狠狠瞪向柏玄琴。
「你……你做了什麼?」
「我認了我的錯,你自然也得認。」柏玄琴淡淡說着,散出自己的靈力,看着如梅花花蕊般全身泛起潮紅的清冷青年,在他極力忍耐的時候,讓自己的靈力纏繞在他身上。
「……既然醒了,就吃些東西。我回來之後,告訴我你哪裡錯了。」
柏玄琴推門走了出去,留下難受的羅黎伊在床上。溫熱的靈力纏繞在身上,羅黎伊身上的燥熱被微微安撫,但是卻有更多的熱意從身體深處湧上,羅黎伊不信邪,無情道分明斷絕情欲,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被勾起欲望。他不斷運轉心法,寒冷冰涼的靈力沖刷經脈,過了好一陣子,熱意被稍微壓下,但是身體深處的渴望卻難以抑住。
羅黎伊爬起身,從自己的儲物空間抽出外衣披上,踉跄下床,比起身體的燥熱難耐,他現在心裡是真的難受,又窩了一肚子火,想揍柏玄琴,又不想見他,他幹脆撞出房門,用一步千裡離開妖尊宮殿,去往最近大鬼肆虐的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