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逸卻是一把拿過,燃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喊在說:「羅伊人你這隻狗!打大鬼就好好打,别把我們谷給拆了,收斂點! !!」
江琴楓:「……」
韶羽:「……」
趕來的青文冬:「……」
白衣随着白發飄然落地,江琴楓一眼就看見橫眉豎目,臉色不悅的青文冬正看着山谷方向,并且神色越來越難看,簡直可以殺人,他隻能艱難的吸引青文冬的注意。
「那個……師尊,他情況如何?」
青文冬聽了,直接冷笑:「竟然能拆他族的山谷,想必很好!」
江琴楓:「……」他也挽救不了,節哀吧。
韶羽揍完韶逸,神色平靜下來,「無事,我看到柏玄琴進去了,落仙谷應當能保住。」
話音剛落,羅黎伊在裡面透過紮實的靈力放大聲音,傳話出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我……柏玄琴你他媽給勞資去死!」
山谷外一片寂靜,銀犬們表情魔幻,大約是覺得自己幻聽了。
韶羽和韶逸眼睜睜的看着冰山竄的更多起來,看來山谷确實要沒,剛羅黎伊問還能不能好好說話,是,不行,不止不能好好說話,他們還要咬死這天殺的王八!
有一些膽小的銀犬蹭來韶羽和韶逸身邊,哀鳴一聲,問:「仙君怎麼回事,怎的生這麼大的氣?」
韶羽面無表情,敗壞羅黎伊名聲:「我怎麼知道,大概是欲求不滿。」
那銀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韶逸在一旁心痛的無以複加,眼睜睜的看着竄起的冰山被一道道沖天魔火消融,正要竄起的冰山也被吞噬,陡然間峰回路轉柳暗花明,愣了下,拽來韶羽:「我看可以啊!柏玄琴壓得住羅黎伊那混帳啊!」
青文冬卻聲音極低,神色無比兇狠,恨恨道:「怎麼能被壓住?啊?!」
江琴楓:「……」他覺得自己大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韶逸正在興奮,沒有注意到形如惡鬼的青文冬,但江琴楓觀他神色,頓時明白了,八成是柏玄琴又在他師尊面前對那孩子動手動腳,而且恐怕不止如此。
谷内,柏玄琴來來往往的格檔羅黎伊的拳頭,但羅黎伊本就滿腹怒火,看見柏玄琴就更火大,他的眼角染上瑰麗的豔紅,不知道是氣瘋的還是被不得解脫的欲望燒得,清冷禁欲的平淡神色,如今卻明亮鮮豔,護腕的冷光随着冰雪閃爍,柏玄琴任由他打,雖不還手,但也不閃避。
兩人打得驚天動地,山谷時不時就得晃一下,濃郁的魔氣和靈氣交織混雜充斥在山谷之間,讓整個山谷的邪物不堪負荷,無法存活以至于逐漸枯敗死去,紅黑色的魔氣和冰晶色的靈氣散溢在空氣中,兩種極端的顔色卻不分界線糾纏不清。
打至邪物死得差不多後,羅黎伊率先停手,柏玄琴也停下看他。
雖然他無比生氣,卻始終理智清晰,柏玄琴出來尋他什麼的,他是反抗不了,但不妨礙他借着他傳承而來的魔氣去滅除這些邪物,雖然這些由大鬼而生的邪物怕靈力,卻更懼怕魔氣,既然如此,借他魔氣之時順便揍他,也沒什麼不可以。
揍完柏玄琴,羅黎伊不想看他,轉身就走,直往山谷深處去,那裡已經有深遠厚實的靈力在和大鬼對撞,想必是這座山谷的主人在與之抗衡,但山谷的主人修為不夠,恐怕要出事。
柏玄琴見羅黎伊不是一般的火大,驚覺不對。
怕這人狠起來連自己都可以往死裡整,他連忙出聲:「限制你體力是我不對,你别再往裡頭走了,你身體撐不住。」
羅黎伊一聽他模糊焦點,本來快要平靜的情緒,又怒火重燃。
他生氣難道隻是因為這人限制他的體力嗎?先前他封住修為都沒有生氣,現在用血印強行喚起他的欲望,難道他不該生氣嗎?
「你……」羅黎伊雖然生氣,但無時無刻運轉的蒼涼心法,卻讓他對此感到遲鈍,他組織語言,然後對柏玄琴生氣。 「你還含糊其辭。難道以為我們拜過堂,便不需要尊重我嗎?」
柏玄琴聽他的話,顯然之前封住他的修為又限制他的體力,羅黎伊還是生氣的,但又似乎不太對,總感覺兩人的對話有些微妙的錯開。
羅黎伊一直都是講理的,就算氣得要死,但隻要把話講開就不會再氣,但反之他也能把自己氣到吐血。此刻兩人顯然是有争執點,如果不講明,羅黎伊怕是會更氣,柏玄琴與他相處四年,深知他的脾性,不舍與他硬來,隻能與他講理。
「我鎖你修為,是因為無情道運轉不利你休養,限制你的體力,是怕你像現在這樣,哪裡有災就往哪裡去,這兩點是我不對,我和你認錯,還有什麼含糊其辭?」
羅黎伊聽了,更加生氣,原來他在柏玄琴眼中如此沒氣量嗎?
于是他冷冷道:「我難道不知道嗎。但你用血印勾動欲念,令我道心動搖,意義又是什麼?」
話語剛落,他敏銳的查覺到柏玄琴的錯愕,連帶着看到他臉上的迷惑,羅黎伊立時沉默,突然明白了一切,多年平靜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一時之間蒼白的臉色竟然湧上血色,本就因為欲望翻騰而水色無邊的眼眸更是驚慌失措,整個身體都僵硬的不知該如何自處。
他無比慌張,丢下柏玄琴,轉身就往大鬼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