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一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
機票好買,戲拍完出差也不是問題,可她的行李放哪,放酒店一天99,又貴又不劃算。
思來想去,易安打算先放公司,等出差回來再找房搬過去。
“嘿,安安姐好。”何嘉年染了一頭紅發,雙手插兜走過來,易安裝沒聽到拿起包包要走,他快步繞到身前。
躲不過,易安不情願牽動嘴角的肌肉做出上揚的微笑動作,“你好,年哥,有事嗎?”
何嘉年:“我粉絲沒繼續打擾你吧?”
易安:“……嗯。”
何嘉年:“都是我不好,沒管理好粉絲,作為一名偶像,我應該樹立良好的價值觀和風向,給你帶來麻煩真的很不好意思。”
“雖然不是我叫他們這麼做,但我還是向你道歉吧,我代粉絲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何嘉年畢恭畢敬彎腰鞠躬,現場的工作人員對他印象直線上升。
易安無比冷靜看着眼前人,“好的。”
何嘉年笑得很陽光,宛如舞台上那個肆意揮灑汗水和熱愛的偶像在閃閃發光,“我送你回去?”
易安:“不用,謝了。”
這晦氣的車和人在工作之外她可不想再接觸,碰一碰一身紅漆。
易安走出片場,數百名粉絲舉燈牌接何嘉年,“年年!下班了嗎!”
“年年!拍戲辛苦了!”
鮮花、掌聲與咔嚓聲包圍何嘉年,他高呼“你們比我更辛苦,少熬夜,快回去”的話,下一秒響起歡呼與尖叫聲。
易安返回片場,從另一條小路鑽出去,盡量不與何嘉年在同一個地方。
易安回到酒店的第一時間是辦理退房手續,她用幾十塊錢叫了輛搬家小貨車,把行李物品轉移到公司。
因為沒給太多錢,沒有額外的搬運服務,易安不得不自己手動推箱子走。
司機卸貨立刻走人,多一秒也不會停留。
易安看車輛不拖泥帶水的幹脆,感慨了句:有錢多好。
“喂。”
易安轉身,是幾個不認識的非主流妹妹,看着很年輕,“怎麼了?”
嘩——一瓶礦泉水當頭直下,剛從冷藏櫃出來的涼水溜進衣服底下的皮膚,易安冰得條件反射抖了抖。
她震驚盯着她們,“你們有病?”
非主流妹妹:“誰讓你欺負别人!我們年年出道到現在沒受過這麼大委屈,你竟然讓他當着所有人的面給你低頭道歉!有臉麼你!”
易安:“關我屁事,是他自己過來道歉,我沒讓他過來。”
非主流妹妹:“喲?拽啊你,給我按住她,不懂規矩,我教你什麼叫規矩。”
三四個十幾歲的妹妹拉她胳膊和腿,用力把她固定住。
正中間這位藍色頭發的妹妹擰開另一瓶礦泉水,踮腳,倒水。
冰涼的水再一次從頭頂澆灌而下。
易安忍無可忍,無腦向前沖,頭頂向前面藍發妹妹,借機随手抓住一個人的手臂,接着以360度旋轉甩開其他人。
易安抹開臉上的冰水,睜眼全是怒火。
她搶過藍發妹妹裡面的礦泉水瓶,對着她頭一頓狂澆。
其他人見自己的姐妹被欺負,圍過來作勢要打起來。
大廈的保安聽到動靜沖出來,大喊:“你們在幹什麼!”
非主流妹妹怕被抓飛快逃離,原地隻留易安狼狽的人影。
保安問:“沒事吧你,她們是誰?”
易安:“腦殘粉絲。”
保安見怪不怪,畢竟這棟樓有好多藝人,再奇葩神經的粉絲都見過,“誰家的?”
易安:“誰知道呢。”
辦公室空無一人,易安把行李放到角落,找個洗澡房梳洗完趴桌子睡覺。
淩晨三點,鬧鐘滴滴響,易安強制自己開機,拿東西下樓打車接溫甯。
公司到溫甯家要一小時,溫甯家去機場要兩小時。
本來約好的司機爽約,易安站在路邊重新打車,等了快半小時新司機才接單。
易安凍得直發抖,嚴重睡眠不足和溫差變化大讓她身體出現了變化,頭暈發脹,整個人飄飄然。
本想去附近藥店買藥,結果走了沒十步司機來了,隻好認命回去。
上車後,易安一個人不好直接睡覺,不安全,于是,她拿耳機出來聽些吵得耳朵疼的搖滾歌曲,點開默劇網站,站主發了新文章。
好消息,有新知識學。
壞消息,眼睛快撐不住了。